孙承宗,何彦宗是铁杆的东林党人,对他们的态度,叶向高自然是心中有数。
韩爌刚才已经很明确地表态,反对将此奏折上呈御案了,自然是支持信王的。
剩下的顾秉谦,魏广微是魏忠贤阉党的人,他们的表态很重要,因为这意味着阉党对于信王朱由检的立惩态度。
顾秉谦入阁的时间比魏广微要长,所以他先说。
没有半点犹豫,顾秉谦表示,用将奏折上呈给天启皇帝,他的说法是:“信王是皇上的亲弟弟,事关宗室亲情,他是否用离京,由皇上圣裁最为妥当。”
魏广微随即附和。
众人的意见说完之后。大家的眼睛都望向了叶向高。
这时,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决定这封奏折命运的人。
叶向高脸色淡然地道:“诚如顾大人所说,皇上的家事,就交由皇上疵吧。这本奏折,我决定票拟并且上呈御前。”
韩爌听罢,冷笑道:“好,好,好,如果日后闹出什么乱子,众位大人切莫把事情推到我韩某人身上。”说罢,拂袖而去。
叶向高冷冷地看着他离去,不一言。然后提起案桌上的毛笔,很快地就在这封奏折的票拟夹层上写下了几行字,交给内阁的司吏,让他们上呈御前。
天启收到这封奏折之时,身体已经比前一段时间好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一些。但看完这封奏折之后,他的脸立即阴沉得就象要降雨的雷云似的。
他将奏折从头到尾看了三遍,内阁的票拟,他更是看了五遍。
看完之后,他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在金殿中踱步。
踱了一会之后,他转过身来,对殿中的蝎监宣旨道:“叫锦衣卫都指挥使严龙进宫来见朕!”
“奴婢遵旨!”蝎监细声细气地应道。
不一会,严龙到了。
天启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严龙,叹道:“你看看吧。”
严龙看了之后,双手将奏折递回给天启皇帝,然后垂手躬立,并不说话。
天启睨了他一眼,问道:“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严龙道:“微臣觉得他们是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此话怎讲?”天启对于严龙的这个说辞,显然有点奇怪。通常大臣们应对这种敏感问题时,都是直接将球踢回给自己的,从来没有一个象严龙说得这么直白的。
严龙道:“众大臣们之所以觉得信王用离京,是觉得他可能会妨碍太子顺利继位,但如今皇上康健,他们就这样做,是不合时宜的5得严重一些,他们是诅咒皇上命不久矣,是大逆不道,说得轻一些,他们是杞人忧天,多此一举。我个人倾向于后者。”
天启听罢,笑问道:“照你这样说,你是不赞成信王离京咯。”
严龙道:“有皇上在,万事无忧。信王是皇上的亲弟弟,有他留在京城,也可以陪皇上说说话。”
天启听出了严龙的弦外之音,于是幽幽地问道:“朕如果安在的话,自然是不足忧。但如果朕不在了呢?”
严龙拱手道:“臣预测不到皇上万年之后的情形,不过如果那时太子还未成年的话,而信王又留在京城,那无论信王想不想继位,只怕都由不得他了!”
天启一听,心中一凛,惊问道:“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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