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之际,我有一物想孝敬大娘,聊表寸心。大娘你可得随我伯父回去,一家方得团圆啊。”
这番话说得言辞恳切,直令大禹大神叹息连连,涂山大娘泪雨阑珊。
那杨骐将手往怀中一放,众人都看了过去,生死关头所托之物,定然十分珍贵了。
不料,杨骐取出一只小白狐。
一只早已被吓昏的小白狐,被那小贼揪着尾巴,倒提在手中。
杨骐周围所有人,全都看傻了眼。
或许老黄老白不知道,其他人可都认识这小白狐啊。涂山十娘!就是这只小白狐啊!
涂山七郎又惊又喜,慌忙抱拳拱手,惊呼道:
“小妹!杨骐兄弟,还请放了我家小妹。”
那紫衣大汉拱手哈哈笑道:
“哈哈哈,原来是场误会。杨骐老弟啊,你可把我涂山风吓坏了。”
涂山族其他莺莺燕燕也都唏嘘不已,这才有暇擦了擦汗,舒了舒气。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大禹大神与这杨骐虽非血亲,倒也知道小贼的秉性。他趁人不注意,一把握住小贼的手,沉声叱道:
“你这小贼,是故意的吧?”
杨骐慌忙赔笑道:
“先前我是真不知,也就听那涂山风说什么仙狐之类的,我才知道是场误会。至于最后装糊涂,也是想讨好我大娘嘛。”
大禹大神高抬轻落,拍了小贼一巴掌,笑骂道:
“你可真是孝悌忠信礼义廉的很啊。”
杨骐装傻充愣,嘿嘿笑道:
“过奖,过奖。”
片刻后,小白狐悠悠醒转,看到自家姐妹都在,胆又肥了。她看着杨骐张牙舞爪,口中吱吱呜呜,又用小爪子扯了扯紫衣大汉涂山风的衣襟,轻呜了几声,像似哭诉着什么。
杨骐虽然听不懂,猜也猜出几分来,肯定是小白狐告状呗。
过了片刻,果然那紫衣大汉涂山风向杨骐一抱拳,笑道:
“所谓不知者无罪,怪不得杨骐兄弟。”
那小白狐不乐意了,望着涂山风一呲牙,又跑去扯涂山七郎的衣襟,想要他替自己讨个公道。
涂山七郎哄她道:
“你是让哥哥去送死吗?我可连那只小黑狗都打不过。”
小白狐委屈的蜷着身子,低声轻呜。能不伤心吗?在自家地盘被欺负了,哥哥们都不帮我。
“小雨不哭,你哥哥不帮你,这不还有姑姑吗?”
大禹大神的夫人涂山女娇,正是当代仙狐王涂山君的妹妹。涂山君育有两儿八女,涂山雨是最小的女儿,修行不满百年,心智未开,最得家人宠爱。
涂山女娇将小白狐一抱,举在杨骐身前,轻启朱唇,笑道:
“挠他!”
杨骐哭丧着脸,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躲吧?自己可是拿炼妖壶吓过人家,别看她吱吱呜呜不说人话,若是在涂山女娇耳边添盐加醋说些坏话,自己可就白来狐岐山了。
不躲吧?万一被这可怕的小爪子挠破自己这张无比英俊的俏脸,岂不让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望而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