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嵬龙见了三人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微笑道:”你们如有喜欢的物什,尽管拿好了,我来付帐,就算是我送给各位的礼物好了。”
三位姑娘听了,互望一眼,个个喜上眉梢。
也并非是因为她们没钱付帐,三人都是名门世家之后,又都是武林中的翘楚,银子自然有的是,对于这些俗物,她们想要的话,随时都可以将全部买下。只是三人都不想在王嵬龙面前,表现出贪心的样子,失去自己在王嵬龙心目中纯结的形像,因此虽然三人都有相中的小玩意儿,但谁也不愿去买。
但此时却不同了,因为这是王嵬龙自己说的,是”送”给自己三人的”礼物”,那可比送银子给她们,还要令她们开心。
听了王嵬龙的话,三人都在那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玩意儿的小摊上,挑了一个自己喜爱的小东西。
邵玉茹挑了一个可以挂在腰间的巴掌大的紫木小葫芦,欧阳玉凤挑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凤簪,而原本不好意思的陆春娇,也在邵玉茹的催促下,红着脸选了一只迎风吹来,声音很是好听的小风铃。
王嵬龙见三人都选到了心爱的小东西,便付了银子。
旁边唐清、欧阳孝天见了三女那般满足的模样,心中不由都觉好笑,互相对望一眼,相视一笑。
而唐景枫却在旁边低声咕哝道:”什么姐姐嘛!个个都比我大,还喜欢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真是越长越倒处…”
王嵬龙听了,见他那付不屑一顾的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由甚感有趣地望着他,嘴角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唐景枫的话,听在三女耳中,却令得三人反应各异。
邵玉茹一付不在乎的样子,依然两手握着那个心爱的紫木小葫芦,轻轻抚摸着它。
陆春娇却是羞得脸红得更很了,要不是被欧阳玉凤拉住,几乎忍不住要将手中的小风铃放回小摊子了。
只有欧阳玉凤狠狠地瞪了唐景枫一眼,绷着俏脸儿佯怒道:”小鬼!在我面前,你充什么老资格!再敢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切下来!”
说着便作势要修理他的样子。
那模样就像恨不得将唐景枫一口吃了似的,直骇得唐景枫忙躲到王嵬龙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一只手捉着王嵬龙的衣襟,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心有余悸地道:”王大哥!我好怕怕!!你快管管你家的这头母老虎吧!我可是怕了她了!我可真是怕她把我给吃了!快救救我吧!”
说完,又朝欧阳玉凤扮了个鬼脸。
他这句话一出口,立时便将众人逗得哈哈大笑,直引得路人侧目相顾,三女本就长得一个比一个漂亮,加上王嵬龙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模样,立时令路人啧啧直赞。
而欧阳玉凤先听他对心上人说”你家的…”时,俏脸儿立马羞得满脸通红,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瞥及心上人,见他呵呵望着自己轻笑,心中那个舒爽劲儿,甭提多高兴了。
但——可巧不巧的是,她又听到了那三个字下面的话,不由柳眉倒竖,正待发威,忽发觉周遭的行人纷纷向自己等人行注目礼,无奈之下,只好作罢,只能恨恨地瞪了唐景枫一眼,那模样似乎在说:你小心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唐景枫被她一瞪,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发寒,心中一惊:看来!自己是触着霉头了!!今后几天要不得安生了,我得想个法子才行!
忽发觉那令自己心中发寒的”母老虎”羞涩地望了望身旁的人,接着低下头去,心中一喜:哈!我安全了!有了王大哥这个厉害的挡箭牌,那可真是我唐景枫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今后,我可要贴紧王大哥一些。可不能让那”母老虎”有机会对我下手。
心中计议一定,又对欧阳玉凤摆出阴谋得逞的得意洋洋的样子来。
直逗得唐清、欧阳孝天及王嵬龙呵呵直笑。
※※※
嬉闹一番,众人继续向前走去。
来到一个宽阔的广场上。
这里人更多了些,也更热闹了些。
前面路边,一个身穿一身紧身墨绿色劲装的二十上下,面相颇为漂亮的窈窕少女,正在表演剑法,只见剑光烁烁,步法轻盈,倒也有两下子。
而另一个同样身穿紧身墨绿色劲装双目颇为有神的青年,正一边用江湖话向路人打千儿作着四方揖,一边唱着:”来来来!各位乡亲父老,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兄妹初到贵宝地,希望乡亲父老多多照顾。在此,我兄妹为大家表演几套庄稼把式,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连叫了几遍,吸引得路人纷纷拥上前去,围着观看。
三女颇喜凑热闹,见状也向那里奔去。
王嵬龙等人无奈地相视苦笑,只好也跟了过去。
也许是三女的艳丽四射,也或许是王嵬龙等人的气质不凡,那些围观着看热闹的人们自动分出了一条路,让他们能凑近前去。
王嵬龙等人瞧那少女表演的剑法,乃是江湖中普通得再也不过的一种入门剑法,这种剑法是任何一个江湖中人都会使的,就连向以暗器著称的唐门弟子,也都在学艺之初,练过这门剑法。
不过,引起王嵬龙特别注意的是,他察觉到这少女的功力境界,好似远远超过她所表现出来的水平,但不知为何却始终隐而不露,只是表演着这些肤浅的功夫。
并且最让王嵬龙感觉疑惑的是,这少女每每在那剑光闪烁变招之际,总有意无意地向自己望来,因此他暗地留了个心。
虽然这少女表演的剑法是很普通的江湖中人的入门剑法,但那飘移不定的剑叶,以及漫天炫丽剑光,倒也不时引来那些围观的凡夫俗子们,一阵阵热烈的欢呼和喝采。
正在众人看得起兴之际,忽然一阵呦喝叫骂声,将围观的人群驱散开一条路,现出一群手执刀枪棍棒的人来。
这群人正中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拿皮鞭满脸阴郁之气的三十上下的汉子,一边挥着皮鞭抽打着一个没有及时闪开的百姓,一边叫骂着:”你他娘的小王八羔子,瞎了你的狗眼是不是!敢挡老子的道儿,找死不成!叭…叭叭…”
说着,皮鞭连挥,着着打在那百姓身上。
那百姓冷汗淋漓,面色惨白地一边拚命闪躲着,一边求饶道:”这位爷台行行好!放过我吧!”
那骑马汉子冷冷地道:”放过你!好!这容易!你就从我的座马的身子下爬过去,老子就放了你!否则免谈!!”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们不由都是满面愤怒之色,但愤怒归愤怒,个个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邵玉茹、欧阳玉凤及陆春娇等三女一见,都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便欲上前教训那狂妄自大,嚣张拔扈的汉子,却被王嵬龙与欧阳孝天及时拉住,两人同时向三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等着瞧。
三女疑惑地顺着两人的眼神看去,原来那原本在场中表演的兄妹两人,此时走了过来,那先前叫喊卖艺的青年对那嚣张拔扈的骑马汉子一拱手,诚恳地求情道:”这位兄台请了。这位小兄弟并未得罪兄台,不知兄台可否放过他,不要为难于他,在下愿代他向兄台陪礼道歉!”
那嚣张拔扈的骑马汉子,眼睛一翻:”你代他陪礼道歉?!你又是哪里来的野种?敢多管闲事?”
说完,眼光移到那青年身傍的少女那漂亮的脸蛋上,立时现出一脸猪哥相,心中计议马上转变,嘿嘿淫笑道:”这样吧!老子不管你是哪里来的野种,你替这小王八羔子求情,老子可以放他一马,不过老子要你身旁那个小妞儿来陪老子睡一宿。怎么样?”
那青年见他竟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不由勃然色变,沉声道:”这位兄台,请留点口德,不要辱及舍妹,她还是一黄花大闺女,还没嫁人呢!”
那骑马汉子一听,眼睛一亮,更加狂妄地哈哈大笑道:”黄花大闺女?!这么说还是个没开苞的雏儿,好!好!真是太好了!老子今天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了。哈哈哈哈哈…”
围在他周围的那群手持家伙的手下闻言,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青年的表情铁青,但仍按捺着没动,只是口中仍坚持道:”兄台可否高抬贵手,放过舍妹?其他条件在下一肩承担!”
王嵬龙见状,传音示意众人都不要动。
唐清暗暗点点头。
那骑马汉子笑罢,沉下脸冲那青年喝道:”好个不识相的家伙!老子看上这小妞儿,要她陪老子睡觉,是她的福气,你这家伙好不识相!既然不识抬举,老子就用抢的!”
说罢,转头对手下喝令道:”给我将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废了!再把那个小妞儿给我抓来,老子今晚要开开荤!尝尝这处女的味道!”
一干手下挥刀舞棍,朝那青年包围扑去。
那青年与那少女立即各操刀剑,与那干人战在一处。
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们见双方打了起来,胆小的慌忙遛走,胆大的却仍留在当地观看着,场中一时之间清静了不少。
对一般江湖人而言,这兄妹两人原本功夫不差,起初两人还可凭籍着招式指东打西地操控主动,但对方那汉子的手下看样子都不是脓包,个个也都有两把刷子,渐渐地,胜利的天平开始向他们倾斜,毕竟,人不是铁打的,在功夫相差不是太远的两者之间,人多自然要占尽便宜。
看着看着,忍不住地为那兄妹两人担心,三女及唐景枫都跃跃欲试,极想上前帮他们一把,但一见身边王嵬龙仍是不动声色地冷眼旁观,不由都感到一丝疑惑和不满。
而欧阳孝天虽对王嵬龙眼见那兄妹两人连遇险招无动于衷有样同样的疑惑,但他却相信王嵬龙不动,一定有他的理由,尽管他没说出来。
唐清却在望着王嵬龙若有所思,他在度测王嵬龙此刻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这个年仅弱冠的少年往往做事都是那么的出人意表,时刻令人猜不透他要做什么。
正在场外众人各怀心思之际,场中发生了变化,那兄妹二人竟连遇险情,刚刚躲过前面攻来的人的刀,身后之人攻来的剑又堪堪递到,虽然被两人尽力避过,但两人身上均已挂上了彩,兄妹俩不得不贴背而战。
接下来,那帮人挥舞着兵器,同时向两人攻去,兄妹俩穷于应付,很快便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力了。
但王嵬龙依然漠然不动的样子,看得三女在心中对王嵬龙暗暗生气,欧阳玉凤首先按捺不住,娇喝一声:”鼠辈还不住手!”
※※※
一蓬森森的剑光向那帮人逼去。
见欧阳玉凤出手,邵玉茹看了龙哥哥一眼,颇有嗔怪之意,接着对师姐陆春娇互相一点头,两人身轻如燕地拔身而起,与此同时,各自拔剑在手,在空中如翩飞鸿雁,向那帮人疾速攻去。
王嵬龙一把没拉住三人,让她们贸然攻出,暗叫一声:”不好!”
此时,异变陡生。
只见那帮人舍却那兄妹两人,各自从怀中取出一颗黑黝黝的团状东西,迎头抛向当头攻到的三女,人却向后疾退。
一见那团东西,王嵬龙、唐清、唐景枫及欧阳孝天不由同时大吃一惊,脸色同时大变,失声道:”霹雳雷火弹!”
不及细想,王嵬龙身化一道黄光,疾如电光石火,闪电般将三女尽数揽入怀中,同时疾弹数十指,弹向那些黑乎乎的威力惊人的”霹雳雷火弹”,人却带着三女向远处落去。
就在四人倒射而回,尚在空中未曾落地之际,那指劲与那”霹雳雷火弹”撞在一处,同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二十多颗雷火弹同时爆炸,那威力自然极大,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遍了整个白帝古城,直透城外远处群山,映得群山回荡,历久不绝。
街上行人早已骇得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远远离开了这条街,街道上倾刻便已没了人影,到处是散乱一地的水果,摔得七零八碎的货品,摊翻桌倾,一派狼籍的景象,而那爆炸之处已被炸出了一个两丈余深的大坑,方圆二十丈内的商铺已尽数夷为平地。
在王嵬龙救下三女的同时,唐清、唐景枫及欧阳孝天就已飞快向远处纵去。也就在三人脱离了那爆炸范围之外,停下脚步喘息休息之际,面前已落下了在王嵬龙环抱下的尚惊魂未定的三女。
松开怀抱,王嵬龙看着尚在惊吓之中的三女,再度施展自创音功绝学”千里惊雷咫尺传”对三女轻喝一声:”快快醒来!”
三女俱是一颤,脸色煞白,眼珠总算转动了起来。
欧阳孝天等人一见,不由松了口气,这证明她们已清醒过来了。
七人都未出声。
良久,邵玉茹方心有余悸地对王嵬龙问道:”龙哥哥,你怎么把我们救回来的?刚才那些人手中拿的可是唐门的独门暗器霹雳雷火弹呀!”
王嵬龙微笑不语,不置可否。
唐清却是眉关紧锁,一脸忧虑之色。
欧阳孝天耸耸肩,也不回答。
一旁已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唐景枫小孩子心性,口不择言地插口说道:”还能怎么救,自然是将姐姐你们三人抱过来吗!”
一句话说得三女面红耳热了半晌,心中却都是又惊又喜又羞。
只是唐景枫心直口快之下,道出实情,令得三人尴尬半天,邵玉茹及陆春娇倒没什么,独欧阳玉凤气他屡次出自己洋相,狠狠瞪他一眼,好似在说让他走着瞧,她有的是法子整他。但唐景枫仗着有王嵬龙在旁,量她这”母老虎”奈何不了他!因此倒对她那警告的眼神不屑一顾。
“咦!那些人都不见了!那对兄妹也不见了!”
脸红心跳的陆春娇在发现了情况之后,尴尬之情略有减少。
“难道刚才那些人在做戏给我们看吗?难道这是一场阴谋不成?”
欧阳玉凤一边喃喃地说道,一边陷入了沉思。
“我也感觉不对劲儿!”
欧阳孝天不甘寂寞地道。
“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彻头彻尾的阴谋!!依我看,那对兄妹与那帮人根本就是一路的!”王嵬龙见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便开口了。
“何出此言?!”
他这一句话,令得六人齐皆一惊。
“因为我发现那对兄妹的功力远胜于后来的那帮人的境界,可以说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至于先时挨打的那人,也是他们布下的一颗棋子。自始至终,他们都在演戏!”
王嵬龙将自己察觉出的情况和盘脱出。
“啊!……!!!”
众人方知当时那情况,他为何始终不出手了,原来是在静观其变。
三女都满含歉意地望了一眼王嵬龙,都欲言又止。
王嵬龙轻轻一笑,摇了摇头,示意不必说出,他知道她们的心意。
回头看到唐清眉关紧锁,满脸忧虑的样子,王嵬龙轻声问道:”唐老管家,可是在担心唐门安危?”
唐清抬眼看了看王嵬龙,轻轻点点头,满含忧虑地道:”不瞒王公子,刚才就从这些人手中有我唐门的雷火弹来看,唐门一定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否则唐门独门暗器怎么会流入外人手中呢?惊云身上的怪症还未解开,仅有大公子景龙在勉强撑着局面,老朽实在是担心门主的安危!”
唐景枫安慰他道:”清爷爷,景枫相信哥哥一定可以把握好唐门,决不会让奸人所乘的!等咱们赶回去,有王大哥在,一定可以治好爹爹的怪症的!”
唐清轻抚着唐景枫的肩膀,拍了拍他,点点头,不再言语,眼神却向王嵬龙望去。
王嵬龙见了,也安慰他道:”老管家不必担心。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在下相信唐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至于惊云前辈的怪症,在下应该有法子医治。”
唐清见他这么说,心中稍稍放心,但仍是一脸焦急的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即刻上路吧!”
王嵬龙点点头。
其他人以王嵬龙马首是瞻,自然也是同意。
一行七人便离开了这白帝古城。
众人消失之后良久,那片废墟才见到一些官差模样的人现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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