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嵬龙在床沿坐下,伸手一搭那唐惊云的脉门,便闭目不言。龙腾小说 Ltxsfb.com
众人都望向王嵬龙,却是表情各一。
欧阳孝天及欧阳玉凤两人均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早已知道是什么样的结局一样。
邵玉茹及其师姐陆春娇却是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隐约间对王嵬龙却另有一些神秘感,而这种感觉却让她们感到一种淡淡的放心。
唐景龙等唐门众人却更是一副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均翘首乞盼着,希望从王嵬龙口中得知唐惊云的确切病情不是太坏才好。
有顷,王嵬龙微微皱了皱眉。
邵玉茹及陆春娇也跟着娥眉微皱,为他担心起来。
唐景龙及唐清等人心中一紧,额上不自觉渗出一丝汗渍。
唐秋风则面上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看了,直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难受感觉。
唐怒雷却显得幸灾乐祸。
王嵬龙抬头向唐景龙问道:”唐公子,令尊在发病前一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比如说,与往日不同的言语,或者与平时不同的动作等情况有没有?”
唐景龙努力地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前一天爹爹很正常,与往日根本就是一般无二,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王嵬龙再问道:”令尊发病时是否冷热交替,循环往复,不过发热的时候要多一些呢?”
唐景龙还未开口,唐景枫已接口道:”王大哥,你怎么知道的呢?难道说你已查出病因了么?”
“那么唐公子可否将那位大夫开出的药方给在下一观?”
王嵬龙没回答他,只是又向唐景龙问道。
唐景龙从怀中取出一张药方,交给王嵬龙。
王嵬龙看了看那药方,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想了一下,淡淡地问了一声:”唐公子,令尊是否最初几天很喜欢吃蚕豆呢?”
唐门众人听了,都暗吃一惊,但却不知他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问。
唐景龙兄弟都有些迷惑,努力回想了一下,却没结果。
倒是唐清细想之下,记起一次在书房曾见唐惊云边吃蚕豆边看书的事来,当时所见唐惊云所食之蚕豆竟好像已变黑了,并且一边吃,还一边砸着嘴巴,好像很好吃人样子,自己当时倒未在意,此刻想起颇觉异常,不知是不是那蚕豆的问题,忙将此事说出。
王嵬龙一听,心中有底,回头一扫众人,只见除唐秋风是一副惊讶的神色,其他人均是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心知这唐秋风身上定有蹊跷,低头沉吟不语。
唐清说罢,见王嵬龙笃定的神色,心中一喜,忙问道:”王公子可是找到病因了,到底是何病因竟如此神秘,令得群医束手无策?”
唐景枫也满脸希翼地问道:”王大哥,我爹爹的病可以治好么?”
唐惊云的三大弟子及两个心腹也都焦切地望着王嵬龙,乞盼他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邵玉茹上前捉住王嵬龙的衣襟,轻声问道:”龙哥哥,惊云前辈的病你瞧出病因了么?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出来吧!”
王嵬龙抬起头来,星目缓缓从众人身上一一掠过,最后目光停在唐景龙的面上,缓缓吐出几个字:”令尊中了苗疆蛊毒!”
一言甫出,令得原本已提起的心,马上又吊在了嗓子眼上,齐声惊道:”苗疆蛊毒?!”
王嵬龙点点头,目光一扫众人,在唐秋风面上稍作停留,便又移至他处,继续道:”具体地说,是苗疆最凶恶的金蚕蛊、还有火蚕蛊及冰蚕蛊,三蛊并发,方有唐掌门这种异常的症状!”
据《左传》昭公元年中所载:”谷之飞,亦为蛊”。注曰:”谷之积,则变为飞虫,名曰蛊”。
苗疆蛊的种类很多,通常有:金蚕蛊、疳蛊、癫蛊、肿蛊、泥鳅蛊、石头蛊、篾片蛊、蛇蛊、蛙蛊、蚂蚁蛊、毛虫蛊、麻雀蛊、乌龟蛊等等。
其中金蚕蛊最凶恶。
在闽南一些蛮荒之地,养金蚕的人较多。据说金蚕是一种无形的虫灵,它能替人做事,最勤于打扫,大凡室内干净的人家便认为是养金蚕的人家。金蚕的喂养方法是:选用蛇、蜈蚣等一十二种毒虫,埋于十字路口,经七七四十九日取出存于香炉中,成为金蚕。在信仰金蚕的人心目中,金蚕是有灵性的,既能使饲养者发财,但富起来的人家主人也要告知金蚕亏欠多少,否则金蚕要求花钱买人给它吃,不然则作祟。养金蚕家若不想再养它,可以将其转嫁出去,曰“嫁金蚕”,方法是用包包银两、花粉和香灰(代表金蚕),放在路上,贪财者自会拾取。
金蚕蛊对人的危害最大,侵入人的腹中之后,会吃光人的肠胃,而且它的抵抗力极强,水淹不死,火烧不死,就是用力也打它不死。通常可致人腹肿、七窍流血而死,人死之时凄惨恐怖,是以凶名在外。
而火蚕蛊与冰蚕蛊却是罕见品种,极为难见。
而照唐清所说唐惊云吃那变黑了的苦蚕豆,竟然还会觉得好吃,很显然,唐惊云此时的情况必然是中了极为厉害的金蚕蛊,而这金蚕蛊未开始吃唐惊云的肠胃,大概就是冰蚕蛊与火蚕蛊存在的缘故,令它不敢轻举妄动。
而冰蚕蛊与火蚕蛊虽非常见的蛊虫,但它们厉害之处丝毫不下金蚕蛊,这两种相生相克的蛊虫,通常都不容其他蛊虫存在的,对于一切潜在的敌人,则会下意识地攻击,所以这两种蛊虫的存在,却恰恰维持了三大毒蛊的微妙的平衡关系,这两者的存在也就是为什么唐惊云时冷时热的缘故吧!
通常能单独使这三大毒蛊中任何一种的人,在苗疆不乏其人,但同时御使三大毒蛊,却甚是罕见,必是苗疆少有的高手。
而以唐惊云目下的这种情况看来,那下蛊之人并不想让唐惊云快些死去,只想让他慢慢的不被人察觉的死去!这样方可让人察觉不出他的真正死因。这样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令唐惊云死去而不被人怀疑!
其实这三种蛊虫的存在,只要稍有些见识的大夫便可察觉出来,但唐门请了数十名医,都没瞧出来。想来并非是他们瞧不出病因,可能是他们都发觉是苗疆蛊虫作怪,而不敢去解。
须知惹上别人还好说,但若是惹上苗疆的那些蛮苗,那可真的有的受的,他们会让你时刻提心吊胆,说不定哪天在你身上下蛊,而这蛊又非下蛊之人不能解,那时就必須听命于放蛊人的差遣,并定期回到苗疆,服用特製的解蛊药;只有放蛊者帮你拔除蛊毒,才有可能摆脱蛊毒的残害。那样的话,恐怕一生也不得安宁!自然而然,那些寻常市井大夫哪敢去惹上这些不好惹的主儿,来自寻烦恼呢?
唐门众人更惊,唐门与苗疆一向素不相犯,为何却有苗疆的蛊虫流入唐门,并且还使唐惊云中蛊而不自知,唐门一向机关重重,暗器密布,向无外人能来去自如的,为何这苗疆的蛊虫竟能流入唐门之内,众人均不知晓,难道说唐门有内奸不成?这内奸又是谁昵?
风二爷与雷三爷素来与云爷不睦,早已离心离德,难道说是风二爷与雷三爷合谋不成?但他们两人平时虽然不常在唐家堡内,但也没出过这恭州重庆府的地界啊!从未听说有什么苗疆的人来过重庆府的地面啊?这么说风二爷与雷三爷根本就没可能接触到苗疆之人啊!
要说是风二爷与雷三爷自行使蛊,但他们的蛊虫又是从哪里流入的呢?真是令人费解!
唐秋风被王嵬龙扫了一眼,登时心中一震,心中暗道:”这小子好厉害的眼神!我怎么会有些怕呢?难道说这小子看出了是我捣的鬼么?不会的!不会的!无凭无据,他没理由说是我捣鬼!
再说这蛊虫又不是我下的,怕他个鸟?况且这是我唐门,机关暗器那么多,我只要稍稍使计,随时可让这小子灰飞烟灭!哼!到时候,什么’少年魔神’,什么’玉面修罗’,让他跟阎王老子称兄道弟去吧!嘿嘿…
眼下,就算是让这小子侥幸查出了这’该死的家伙’身上的病因,那又怎么样?谅他也不能马上将这’家伙’救醒,待我再来逼他一逼?哈哈……”
心中想着,口中已开口道:”既然王少侠已经确定我大哥的病因,还请王少侠一展妙手,将我大哥即刻救醒!如何?如果王少侠不能即刻救醒我大哥,可别忘了刚才少侠答应本人的事啊!”
口气虽然客气,但仔细一听,便可辨出里面咄咄逼人的气势,听在欧阳兄妹耳中,着实气愤。
欧阳玉凤实在忍不住,娇声怒哼一声,冷嘲道:”风二爷那么急着送礼啊!那风二爷不妨先将你的礼物拿出来好了?先瞧瞧是何东西,到底配不配送人?如果不配送人的话,也就不必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她这话一出口,登时令得一旁怒容面对唐秋风的兄长欧阳孝天及邵玉茹和陆春娇,齐声哈哈笑起,听在唐秋风耳中,不由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连一旁唐惊云的三弟子两心腹也不觉面露笑意,强自抑制,却在心底暗暗叫好,心中好似均长出了一口恶气一般的轻松。
这唐秋风脸皮也恁地厚实,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干笑着不予理会,只是一双眼睛却盯着王嵬龙。
王嵬龙淡然笑道:”既然风二爷这么心切令兄的安危,那在下只有献丑了!还请风二爷及唐公子为在下护法,切莫让不相干的人来打扰在下!在下必不会让风二爷失望而归的。不知风二爷可允否?”
唐秋风原本是想看他笑话,却不想他竟然满有把握将那个’该死的家伙’医好的模样,心中不由一惊,真的有些担心起来,他可真怕这小子将唐惊云救醒过来,真那样的话,自己岂不白忙活一场,但事到如今,是自己逼着对方去治的,若此时再去相阻,岂不明显的暴露了自己的意图,那样可真的得不偿失啊!
心中在担心着,口上却不得不赶鸭子上架:”这个自然!少侠为我大哥医病,本人理当效劳。本人就静候少侠的佳音。”
说罢,立在旁边,转身面向众人。
唐景龙及景枫兄弟也走上前来,护在旁边。
唐清等人却远远瞧着,紧张地望着王嵬龙的一举一动。
欧阳孝天及三女却一副轻松的样子,丝毫不见她们有什么紧张的表情了,几人在一起小声谈论着一些武林中的趣事,只是陆春娇和邵玉茹时不时扭头望向王嵬龙,看样子,她们还是有些挂牵王嵬龙能否将那唐门之主唐惊云医好,她们可不想心中的人被别人冠上一个难听的”牛皮王”的称号。
王嵬龙心知稳住了唐秋风,就等于稳住了唐怒雷,两人只要不再阻挠,自己必然可心无牵挂,全力施为。
毕竟想将这唐惊云从三大苗疆毒蛊救醒过来,而又不伤其分毫,若非有浑厚的功力及高深的医术做后盾,再有安静的环境,那实在是万万做不到的。
稳住了唐秋风,再有唐景龙及唐景枫兄弟在旁护法,想必此次可顺利救得唐惊云,只要唐惊云恢复正常,唐门之危自解,自己也算给唐清这与忠伯同样忠心的老管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知为何,看到唐清,自己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从小关爱自己疼惜自己的忠伯,想到忠伯为自己,为山庄所做的一切,不由心中一片感动和怀念,但也同时想到七年前那令自己目眦欲裂的凄惨一幕,使自己寒意渐浓,对那天鹰谷地字堂堂主肖东山更是恨意满胸,直想将他撕成碎片,方消心头之恨。心中充满了爱的同时,也同样充满了恨。
正是这种爱和恨,使得自己对朋友及一切关爱自己的人,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爱,也使得自己对敌人和仇家分外的残酷,毫不留情,总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死得惨不忍睹。
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分别用两种极端的态度对待朋友和敌人,但凭心中的感觉,只有这样,才可以真正释放着自己压抑在内心深处七年之久的爱恨之火。
王嵬龙伸出手掌,将之贴在唐惊云腹部突起之处,暗运玄黄真气,立时玄黄真气透体而入,浸入肌肤之下,立时将那突起之内鸷伏已久的金蚕毒蛊包围了起来。
那毒蛊原本在安静地休息,突然被一股无名气息包围,想挣扎却动弹不得,狂性发作,想噬人,却力有逮,努力了又努力,却不见成效,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那股无名气息的压制下。
众人紧张地望着唐惊云那微微擅抖的身子,不自觉地都沁出了一丝汗迹。
随着王嵬龙的动作,唐秋风也不由地紧张起来。
王嵬龙一边小心控制住那狂暴蠢蠢欲动的金蚕蛊虫,一边渐加功力至五成,在保证完全控制住那金蚕蛊虫的同时,另分出两股真气分别将那冰蚕蛊及火蚕蛊分别包围住,待将两只蛊虫完全包围住后,又将功力加至六成,将这三只蛊虫周围的真气渐渐束紧,而后以掌势控制住三只霸道的蛊虫,随着唐惊云的气血运行通过心脉经络向口腔移去。
众人眼见唐惊云腹部的突起肉团,随着王嵬龙的掌势,滚过胸口,移至喉部,接着随着王嵬龙的掌势定在那里,众人不自觉都跟着紧张起来,就是起初轻松说笑的欧阳孝天及三女,此时也已停住,紧张地望着王嵬龙的动作。
唐秋风见面前这小子,竟果真将那使唐惊云僵卧月半的苗疆毒蛊给逼至喉部,眼看就要逼出来了,他怎能让自己苦心设计所得到的结果前功尽弃呢?目中杀机一闪,手中暗暗扣上一把毒针,移动身子将众人视线遮住,直待王嵬龙再前进一下,就将毒针插入王嵬龙体内,将这碍眼的小子解决掉。
而旁边的景龙及景枫兄弟却依然毫不所觉地,在他面前紧张地看着王嵬龙施功,眼着父亲体内那团怪肉缓缓移至喉结处,两人不由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怕稍一有动静,打扰了王嵬龙为父亲医病,使他前功尽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嵬龙虽在专心医治唐惊云,但他自见到唐秋风,就始终感觉他有些邪门,有些不对劲,此刻心中忽生警兆,默默一察,原来是身后的唐秋风正暗扣暗器在手中,准备偷袭自己,心中一动,略一思忖,对唐秋风的想法了然于胸,不由在心中冷冷一哼,暗道:”好贼子,用心险恶!唐惊云果真是你所害!!我本就奇怪,这唐家堡机关重重,普通人恐怕还未通过,就已被暗器射成刺猬了,怎容得外人来下蛊虫?想来必是家贼所做,原来我猜就是你,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这下倒好,省得我一番功夫了!哈哈…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啊!”
当下,不动声色,一只手掌控制着那三个早已动弹不得,只能随他掌势移动的蛊虫,定住不动,而另一只手轻轻扶起唐惊云的身子,让他坐直,接着手一按,”扑”地一声,一团黑红相间的拳大的东西自唐惊云口中射出。
“小子使诈!老子毙了你!”装模作样地诈喝一声,唐惊云手握一蓬寒光倏然疾向王嵬龙后背刺去。
王嵬龙只是肩膀耸了耸,并未回头,仍是扶着唐惊云,保持着坐姿。
而那一蓬寒光却被唐惊云握着,以极不可思议的角度,划了个诡异的弧线,绕过王嵬龙的肩膀,向那团黑红相间的拳大的东西刺去。
旁边围观众人均是一呆,均料不到有这等突然的变化,一时间均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眼看自己的狡计就要成功,唐秋风心中暗自得意,蓦然间,被眼前迎面射来的黑红一团的东西给骇得大吃一惊,接着他就发现了更令自己吃惊的事:自己持毒针的手竟然不听指挥地带着自己的身子,绕过那破坏自己苦心布置这一切的可恶的臭小子,向那团黑红的东西迎去。
对于那团黑红的东西,唐秋风自然不陌生,当即大骇失色。
那东西可是自己费尽心力请那个来自苗疆的高手亲自下在唐惊云那”该死的家伙”的身上的三大毒蛊,他听那人说这三大毒蛊的妙处就是在一起时,不会很明显地让人死去,这三大毒蛊在一起,前两个月会令人昏睡不醒,冷热交替,外人见之会当成风寒之症,但第三个月就开始慢慢地慢慢地腐蚀人的内脏肠腑,第四个月开始,这人从内到外的内脏将尽被腐烂化去,而等到里面烂完后,外面仅剩下一张皮包着骨头,而外人却丝毫看不出被这三大毒蛊所据的人身体内有任何异样,还以为是得了严重的风寒之症死去。
端的是可怕的东西。
唐秋风发现这东西自唐惊云口中喷出,向自己射来,怎能不惊?
当下,不及多想,手中一抖,将那蓬乌黑的毒针猛得掷向那团黑红之物,人却极力想向旁边闪去。
但他发觉竟无处可闪,因为他的身后及左右好似被一堵无形的墙堵住似的,只有前面没有阻碍,但前面却是迎面射来的那三大毒蛊,心知必是那可恶的臭小子弄的鬼,眼见那毒蛊向自己射到已不及两尺,再不设法脱身非被那黑红之物射到身上不可。
忽见那团东西射来的下方刚好容一个人的空间,但那里若钻过去,却恰恰是床底,那样岂非被人看成是钻狗洞一般狼狈之极,实在是太丢人了啊!
可不钻的话,又保不了命,难保自己不被这毒蛊射在身上,毒蛊上身那可就连命也没有了,还谈什么今后的大计呢?唉!算了,今天,就栽到这臭小子身上了,只要老子今天能保住这条命,今后老子定让你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死也得脱层皮。小子,你等着吧!
来不及再想,丢下自尊后的唐秋风如同炮弹一般向那个容一个人钻过的空间钻了过去。
谁知,由于他先将那毒针射向那团黑红之物,而那黑红之物内原本被王嵬龙以内力裹在一处聚成一团的三只毒蛊,此时却因王嵬龙突然撤去真气,没有什么可以固定,落下之际,正好被那迎个正着蓄满内劲的毒针全力一刺,登时流出了发臭的毒蛊尸水落了下去,其中两滴刚好落在那正钻向床下空间的唐秋风的脸面上,顿时唐秋风感到一股搔痒难耐的痛楚,自脸面上那两滴尸水落点之处,向四周扩散,不由暗叫一声:”糟!”,心中却是把王嵬龙恨入了骨髓,直恨不得立时将他扒皮拆骨才好。
只听”咚”的一声脆响,登时唐秋风的脑袋与床底里面的墙壁来了个紧密的接触,人也被撞得晕晕乎乎的,心中不由大怒,登时将全身的内劲都提在掌上,向头顶的大床拚命猛拍而去。”轰”的一声大震中夹杂着清晰的裂帛声,那张大床登时被震得四分五裂,向四外飞散而出,床四周的纱幔也被那气劲绞得粉碎成一条条的碎布片,而此刻已陷入晕迷状态的唐惊云,早已在王嵬龙的保护下,被带离那张大床,立在门口处。
王嵬龙扶着唐惊云,冷眼瞧着唐秋风。
众人见那大床暴裂四散,向外射出,唯恐受到波及,早退出了”千里居”,只有欧阳孝天及邵玉茹三女围在王嵬龙身边,坚不退出屋外。
唐秋风从那被震的四散而落的大床碎片堆中狼狈地爬起,披头散发的样子,再也不复初见时的风采,只是因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此时却显得十分可怕,只听他暴喝一声:”臭小子,老子毁了你!”
手中十指一弹,他那保养的很好的十指上,变戏法一般现出了一双寒光闪闪的蓝汪汪的尖锐的铁手指,显然上面布满剧毒。
随着唐秋风的暴喝,人已跃起向王嵬龙凌空扑来,那双铁手指更是如鹰爪一般,狂猛而凌厉地向王嵬龙当头抓下。
原本被逼得退到门外的唐清及景龙景枫兄弟,还有那唐梦蝶,此时均已疾步走了进来,见此情形,同时大叫道:”二叔(秋风、二哥),住手!”
唐清与唐梦蝶更是同时发掌,不同的是,唐清发掌是击向王嵬龙,而唐梦蝶却是发掌击向已陷入疯狂的唐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