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神一听,好象是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他下意识应了一声。
他感觉面前的空气一阵波动,突然出现了两个奇怪的人。
他赫然发现那两人均是高帽加顶,长相更是厅特而恐怖,不由骇得呆若木鸡。
只见左边那人白衣白帽,一张血红的眼睛配上一张惨白得如同死人一般的脸,怎么看怎么象那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死人,手中拿着一把粗实的哭丧棒,身体瘦高细长,宛似一根风竹在空中来回飘荡。
而右边那人与他恰恰相反,黑衣黑帽,一条露在外面足有一尺余长的舌头令人怵目惊心,这人手中却是握着一条带着大铁锁的长链条。
见这二人的相貌及打扮,封金来感到甚是面熟,苦思之下忽想起自己平日看过的戏文中曾出现过两个这样打扮的人,他们好象是叫什么”黑白无常”的家伙,不过据自己所知,这两人一向都是阴间专门负责拘人魂魄的鬼差,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说这时已是阴间,而自己又已……”
还不等他念头转完,面前这两人中那个黑鬼无常手中铁链一抖,封金来只觉脖子一紧,就被那带锁铁链勒个正着,张口欲呼,却是发不出声来,喉咙处憋得难受,迫不得已之下,只好乖乖跟在黑无常身后磕磕绊绊地向前走去。
三人来到一个去处,只见四周阴风惨惨,冷气森森,空气中时不时地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只听到东也鬼叫,西也神嚎,黑暗中眼前出现一个奇形怪状,狰狞凶恶的红发高个凶鬼,厉声喝道:“什么人?鬼门关要地哪得你私自乱走?”
白无常回喝道:“此人大罪在身,奉阎王之命,本座拿捉讯究,休得拦阻!”
那红发凶鬼闻言,”呼”的一声,便不见了踪影。
封金来此时正值被骇得晕晕沉沉朦朦胧胧之际,被那阴风一吹,悠悠醒转过来,四下一扫,心中暗道:“天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难道我果真已经死去,来到了鬼门关吗?。”只觉黄泉路上,渺渺茫茫,行一步跌翻数尺,黑暗中隐隐听得鬼声嚎泣,又闻处处铜锤铁链之声,惊得魂魄离身。
一路不时见到游魂野鬼飘过身畔,擦肩而过,封金来更是骇惧之至,再也不敢四下扫望,一路低着头随在黑白无常身后,精神恍惚地向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一路只是低着头的封金来只知道自己随那二人来到了一处阴森寒怖的殿堂之中,阵阵的阴冷之气使得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个不停,两腿已不听使唤地发软起来。
只听那黑无常的声音传来:”启禀阎王,封金来带到!若没事的话,容属下告退!”
未见那阎王出声,那黑白无常的身子就这样消失在封金来的眼前。
“封金来,可是本人!”一声恍若来自九幽深处的厉喝之声传出,登时让那早知支持不住的封金来腿一软,瘫了下来,稍顷,从他身上发出一股很浓的馊臭的味道,接着就从他身下溢出了一股水流。
敢情竟被那声厉喝吓得尿湿了裤裆。
殿中。
半明半暗的光线之下,那阴间之主阎罗王远远南面而坐,两旁数十恶鬼,披头散发,狰狞凶猛。
阎王左边夜叉目若铜铃,怒眉张目,手举一方钢叉,一副凶猛狠恶之态。阎王右侧红衣判官左手持拿生死簿,右手抓握着一杆秃笔,恃立在旁。
见封金来这般模样,阎王心中暗自好笑,想了一下,调整好表情,厉声喝道:“封金来,你可知罪?!”
“阎王恕罪!本少……小的……委实不……不知所犯何……何……何罪?还请阎王明察!”封金来浑身发抖,只是一个劲儿地求饶。
“什么?你不知道!嗯,好!判官,给他念念他是如何欺男霸女、危害乡邻、强抢民女的?”
阎王好整以暇地趴在那方文案之上,竟不顾形像地呼呼睡去。
他右边那判官展开生死簿,开始念起了他的罪状。
这判官从他某年欺压百姓,霸抢良家妇女,说到他某月强占他人家田,又从他某日强抢百姓钱两说到某时他梭使手下豪夺他人财产,总之,不管是他干的,还是不是他干的,都栽到了他的身上。
封金来第一次尝到了被人栽脏诲谄的滋味,他第一次感到是这么的无助,这么的愤怒,而又这么的无奈。
判官的这段宏巨长篇一直持续了约莫个把小时总算划上了个句号。末了,又加了句:“由于尔罪大滔天,罪状太多,不宜长叙,今日暂且念到这里!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直把这封金来气了个半死。
接着,阎罗王喝道:“封金来,你还有何话说?”顿得一顿,又加了句:“对刚才判官所宣布的罪状,你可认罪?”
封金来虽被骇得不轻,但阎王的这句话他还是听轻了,他认为这可能是自己唯一争辩的机会了,忙大声叫道:“冤枉啊!――本公…小人冤枉啊!不是小的干的啊――”
那阎罗王一听,“啪”地一巴掌拍在案几之上,喝道:“封金来,你不服吗?”接着沉喝一声道:“带人证!”
两旁闪出牛头人和马面人两个鬼卒下得堂去,过了一会儿,又出现在大殿之中,身后跟着几个婆娑的身影。
还未看清那几个身影是谁,光凭身形就让封金来口角流下长长的涎水,更像是苍蝇遇见屎一样眼睛都发直了。
那走在最前边的那位风资卓约娉娉婷婷的身影,不正是自己适才在村巷中遇到的那位黄衣女子吗?
看着这身影越来越近,封金来的口水不知何时已“飞流直下三千尺”,长长地落到了地面上。
正当他看得入神之际,只听“嘟!”的一声大喝,接着一个如雷贯耳的声音钻入他的耳中,登时将他震醒:“刘陈氏!你抬起头来认一认旁边这个人,看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那女子抬起头,向封金来望来。
封金来的心没来由地一阵发紧,但马上封金来的下巴就掉了下来,因为他看到这女子竟是一具长着一头飘逸长发的红粉骷髅面颊的女子,吊眉斜目,面上更是鸡皮满脸,皱纹密布,左边鼻孔处竟还有一团不大不小的鼻屎挂在那里,右边的鼻孔竟还流着两道长长的鼻涕,说多恶心就多恶心。
只见她望着封金来看了一眼,便对阎王莺声回道:“回阎王老爷,正是这位公子!”
说完,便向他移来。
封金来忍不住心头一阵激烈翻涌,“哇”地一下,地上就已是一塌糊涂了。
等他可好受一点,想抬起头来喘口气,马上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那女子嘴角一动,便冒出了一只蝎子,再一动,又是一只蝎子冒出,而那女子一边口中冒蝎子,一边向他抛着“秋波”,送着“媚眼”!
这一下可让他生平第一次领教了什么是东施效颦!
也让他第一次知道了隔日隔月隔年隔世饭是什么滋味!
他面前四周的地面更是倒了大霉,早就成了一片臭不可闻的污物之地。
更让他害怕的还在后面。
直到他吐得肚里的胆汁都出来了,他稍稍感到好受了些,昏头昏脑地向前冲了几步,“扑通”一声栽倒在当地。
那女子原本已向他扑了过来,但被他这么一吐,好象有什么顾忌似的,吊眉一皱,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刚松了一口气的他,随即就被那女子身后窜上来的几个同样窈窕的身影给围了起来,不过让封金来感到眼前霍然一亮的是这几个女子竟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再仔细一看面貌,甚觉面熟,仔细一想,不由大喜,原来这几个女子竟都是元宵佳节那天自己在靖州城集会上见过的美女,那天人太多,自己动用了所有的家丁,竟然未曾捉住一个,好生郁闷,搞得自己半个多月不爽,后来又听说这些美女的下落,遣人去捉,不仅没捉到一个人,而且竟然整个村子的人都不见了,派人在村子四周把守了大半个月,连个鬼影都没看到,真个气煞了。
没想到在这阴曹地府竟还有缘碰到她们这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真个是高兴死了。直乐得他一时也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以及适才的所见,魂都要飞走了。伸手一把便将这几个女子尽数揽入怀中,正待呶嘴去亲,忽然眼前一花,几张原本千娇百媚的面孔登时变成了画皮女鬼,一张张血淋淋宛似被剥了脸皮的脸孔,哧得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啊”的骇然呼叫,就当场昏死过去。
那阎王见他昏死过去,便令人浇一桶水在他脑袋上,等封金来幽幽醒转,看到面前仍是那几张恐怖的脸孔,不由闭上眼睛,想继续装昏下去,却被阎王拍在那案几上”叭”地一声吓得魂不守舍,整个人处在一种游游离离的状态。
迷迷糊糊中,听那阎王大喝道:”…尔于阳世作恶太多,欺凌百姓,祸害乡民,强抢民女,多逞淫欲…诸罪并罚,本王罚你斩除孽根,打入阿鼻炼狱,永生永世不得享受媾和之礼!…”
“不要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长叫,封金来的身上就少了一样重要的物件,随即他又再度昏死过去。
那阎王身边的判官见状,对阎王一竖大拇指,欢声道:“大哥,成了!这家伙成了太监,以后再也不能威风了,哈哈哈…我扮这判官扮的还行吧?”
说着冲阎王一挤眼睛。
还不等阎王开口,旁边的牛头人就嚷嚷开了:”门主,你怎么不让俺将这厮的脑袋砍了,却偏生给俺这个跑腿儿的闲差事!这活儿还是猴子最适合!”
刚说完,就被旁边的马面人对着他的脑袋猛敲了一栗壳子,疼得他大吼一声,便向马面人扑了过去,两人便纠缠在一起,打得个昏天黑地的。
原本在殿中那长相极丑的蟆母般的骷髅女子身形一飘,便已出现在那阎王的身旁,在脸上一抹,露出一副绝世容颜,手中拨弄着那张面具,对那阎王娇笑道:”龙哥哥,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扮阎王的王嵬龙在面上一抹,也现出一张丰神如玉的英俊面孔来,对她微微一笑,呵呵笑道:”茹妹,你刚才那样子,别说是这家伙,连我看了都有些怕怕的!呵呵…扮得成功到家了!”
扮那骷髅女子的邵玉茹闻言不由得意一笑,随即好象想到什么,扫了一眼下面地上还在滚作一团的牛头马面两人,以及旁边立着看热闹的其他诸鬼,悄声对王嵬龙道:”龙哥哥,如果玉茹以后变老了,变得跟这骷髅一样丑,那时你还会要我吗?”
王嵬龙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回答:”茹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龙哥哥都不会离你而去!纵使过得千百年,你我皆化尘灰,龙哥哥也要伴在你的左右,保护你、爱护你、疼惜你!因为第一个走进龙哥哥心中的就是你——玉茹!”
看着龙哥哥的眼睛,听着龙哥哥信誓旦旦的承诺,邵玉茹不由打芳心深处浮起了一层浓浓的甜蜜。
正陶醉在龙哥哥海样的深情呵护之中的邵玉茹忽然感到四周刷地一下射来十几道令自己浑身不自在的目光,不由向那十几道目光望去。
只见依然穿着判官衣服的唐景枫一边向自己扮着鬼脸,一边在脸上刮着脸皮羞她,做出种种搞怪样子;而另外十几道目光则来自旁边的众鬼打扮的修罗众使,个个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二人。
害得她好不害羞,忙找了个籍口转移道:”龙哥哥,我们去看看玉凤姐姐和师姐她们那边进行的如何了,好不?”
说着就拉起王嵬龙的袖子就向外跑去。
其他”诸鬼”后面随行。
王嵬龙奔行中对着身后那座大殿一挥手,那大殿顿时化为乌有,凭空就这样消失了,宛如从来就没有存在过这样的殿堂一般,那大殿原来的位置竟是在一处四面环围着臭水坑的一个平地上。
平地上只剩下那断了命根子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封金来。
第二天,靖州城的百姓惊喜地发现平日天天向他们索拿卡要哄抢的那帮地痞无赖竟奇迹般地消失了,同时再也看不到那个权势大色心重的花花公子靖州小霸王封二少的身影了。
初时,他们尚以为是老天保佑,恶人总是要休息的,可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他们就不由地感到好奇了。
后来,不知哪里的好事者总算放出了个让百姓们暗地拍手称快的消息:那靖州小霸王莫名其妙地被人阉割了命根子,并且得了一种怪病,见了女人就浑身抽搐、害怕,不管何人都是,包括他自己的老娘和身边伺候他的丫环,也是如此。
封金来好端端地被人阉割成了个废人,那靖州城主封霸天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怒然之下勒令手下就是将整个靖州地界掘地三尺也要将那断了自己小儿子子孙带的凶手捉来剥皮抽筋。
这么一来,封金来的手下自然是首要盘问对象。
可是,这帮整天跟着封二少的狗腿子家丁们个个得了失忆之症,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没有一人知道封金来是如何变成一个无根的人的,结果封霸天在盘问毫无结果之下将他们尽数赶出了家门,这帮平日耀武扬威的家丁只落得个沿街乞讨的下场,不但没人可怜他们,而且在他们前去人家乞讨的时候都会被人痛打一顿,迫得他们在靖州城再也呆不下去只好离开靖州。
不过,那封霸天总算在将整个靖州府地界搞得个鸡飞狗跳之时,有了一丝线索,府中一个下人说曾隐约听到二少爷在出事的前一晚说他要去一个叫什么云泉的小村去抓个小美人回来。
就这样,封霸天即刻遣人前往云泉村查探,可派出去的人不是找不到北,再不就是回来后说自己转来转去总回到原地,那里根本就看不到有人的样子。
搞得封霸天一气之下,带着手下将那惹祸的云泉小村连同附近的树木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这才恨恨离去。
见到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子就这样转眼间化为灰烬,云泉村村长祖本之不由老泪纵横,对天长叹一声:“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王嵬龙歉然道:“祖老丈,贵村遭此劫难,都是在下的错,看来现在贵村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在下有一去处,不知祖老丈可愿带大伙前往?”
祖本之一听,感激涕零地忙道:“少侠千万不可自责!众位少侠为民除害,为靖州百姓除此恶霸,大家感激还不及呢?岂有相怪诸位的道理?再说少侠宅心仁厚,为我等觅一去处,自然不会是什么险恶之处,小老儿当然愿带大伙前往!……唉!只是可惜了这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子!”
说着,带着一脸惋惜地看着好已化为灰烬的废墟之地。
王嵬龙闻言,心中总算释然,向贺奇荣计来随身笔墨,飞快地修书一封,交到祖本之的手上,诚恳地道:“既然如此,祖老丈就请带各位乡亲父老前往豫北太行山,去那太行七十二寨找敝派监门长老欧阳烈,将此信交给他看,他老人家自会安排各位的归宿!”
随后,在祖本之的千恩万谢下,云泉村的男女老少在那与马大哈不打不相识的壮汉林涛声自告奋勇的保护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片生长他们,养育他们多年的土地,向北而行,越走越远,终于不见。
众人临行之际,王嵬龙还不忘送上一包银两送给他们,好供他们路上花用。
送走云泉村众人,邵玉茹、陆春娇也在二师姐、四师姐的催促下,恋恋不舍地告别了王嵬龙等人,回返海南派。
临别之际,邵玉茹将随身的一个绣着荷花图样的香囊挂在了龙哥哥的脖子上,并说让龙哥哥想自己的时候就嗅一嗅它,自己在千里之外就会知道的。
而陆春娇见师妹送了礼物给心上人,便也想送个东西给他,后再一想,委实不妥,也不好意思拿将出来,只好作罢。
对于二女的表情,欧阳玉凤自然始终在留意着,邵玉茹那副依依不舍,陆春娇的含蓄矛盾,她都看在眼中,记在心中,对此,她只能在心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分别后,众人到靖州城问清石人山的方向,在得知前方有一片很广阔的荒原没有什么客栈和落脚地后,就买了些必要的物品和食物,继续踏上了长远的路途。
两天后。
飞山小镇。
这里是前往石人山的必经之地。
过了这座小镇,前面就是达数百里的广阔的荒原。
王嵬龙等人一到这里就碰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不论他们到这小镇哪一家客栈落脚,都有客栈的伙计极为热情地过来询问他们为首的是不是魔神玉修罗王嵬龙王少侠,并且待如上宾,待他们付钱之时,又都被客栈拒绝了。
深感蹊跷的众人询问之下得知,原来是一位客人已付过众人的费用。待再问是那客人的长相打扮时,客栈的人不约而同地顾左右而言他,气得马大哈火爆脾气一来,抓住一个掌柜便要揍他,却被王嵬龙及时喝止,但也骇得那掌柜脸色煞白,饶是如此,那掌柜依然不肯吐露半点风声。
这让众人很是疑惑,也让众人都不由地多留了个心眼,小心谨慎起来。众人均服过王嵬龙的“龙涎造化丹”,倒是不惧对方下毒,不过还是要小心对方暗中偷袭的伎俩。
思来量去,王嵬龙决定先好好休息休息再继续上路,众人均以他马首是瞻,自无异议。于是,众人便在一家客栈住下休息。
黄昏时分。
店小二敲开王嵬龙的门扉,递上一封书信道:“客官,刚才有人送来这封信,让我交给客官您!您收好了!”。
接过书信,王嵬龙问道:“那人是什么长相?是男是女?”
店小二恭谨地道:“那人蒙着一块面纱,看不见长相,只是眼睛很有精神,听声音应该是男的!”
王嵬龙一挥手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小二哥!这个给你!”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锭十两重的金子丢给店小二。
店小二高兴地接过那锭金子,连声道谢,退了出去。
信上写着”王嵬龙启”的字样,字迹苍劲有力,却很陌生。
王嵬龙打开信封,展开读道:”姓王的小子:近闻你这小子叱咤中原武林,一出江湖便先后招惹天鹰、骷髅两教,连战连捷,目无余子,狂妄自大,浑没把武林中人放在眼里。既然你们这帮小子来到本主地头,本主少不得要见识见识你这小子的武功,看看你这小子有何厉害之处,瞧瞧你们这帮小子到底是何嘴脸。今晚三更时分,出此镇向东五十里,有一去处,名为野狼坡,本主就在那里恭候各位大驾。如若尔等众小子胆小怕事,自可不去,不过尔等也没必要再前往石人山了,就赶快滚回你的中原老家去做个缩头乌龟吧!”最后落款画的是一头戴着王冠的狼,后面署名乌拉。
这时,恰好欧阳兄妹及唐景枫前来控望,王嵬龙随手将这封信交给欧阳孝天。三人传着互相看了看。
看完后,欧阳玉凤当即就火道:“呵!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他以为他是谁啊!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嘛!小龙,我们现在就去教训教训这厮!”
唐景枫也帮腔道:“是啊!这乌拉到底是谁,找死不成!难道他不知道招惹了我们,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竟还敢这么狂妄!”
王嵬龙慎重地道:“不可大意!对方既然明知咱们的底细,还敢来挑战,说明对方必然有十足的把握来对付咱们!这武林中有谁是以狼为标志的呢?……乌拉!?…乌拉!!”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原来是他!”
眼睛望向欧阳孝天,发现他也正向自己望来,对自己点点头!从他的眼神来看,他也想到了这点。
欧阳玉凤的脑子也不慢:“小龙你说的他是谁?难不成这个叫乌拉的家伙就是那南蛮狼主武林中号称铁狱狂狼的乌拉不成?!”
欧阳孝天面色凝重地道:”门主,这乌拉乃是苗疆南蛮三十六峒的总首领,此人一身毒功,极是厉害!他擅御狼群的功夫可谓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此外其手下三十六峒峒主,相当厉害,每个人都可独挡一面。三十六峒主在他的率领下,短短几年间,南方五省湘、粤、闽、桂、赣均被其囊括手中,成为其盘锯之地。由此可见他的实力实非一般可比。好在此人只志在南蛮苗疆,而无意中原武林,否则中原武林就不仅仅是骷髅及天鹰两教的天下了。此番他无端端地找上门来,恐怕没有这信中说的这么简单!”
唐景枫疑惑地道:”难不成这乌拉此番来下挑战书与那个叫乌拉娜的苗女有关?”
王嵬龙点点头,赞许地看了唐景枫一眼道:“嗯!有道理!在唐门那个名叫乌拉娜的苗女乃是这苗侗王乌拉的女儿,她下的蛊毒被我解了,难保她不记恨在心。虽说与我等曾有过城下之盟对付那祸害苗疆的妖兽,但是我们不能不防她会不会暗中对我等下手,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顿了一顿,转对欧阳孝天道:“欧阳大哥,你通知各位兄弟,好好修息,我们今晚初更时分动身前往野狼坡!”
欧阳孝天领命退去。
屋中剩下兴奋不已的唐景枫大声地叫着:“哈!终于有好玩的啦!哈哈哈……”
[记住网址 龙腾小说 Ltxsfb.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