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张培贤也不会这么不靠谱。。。。。。。。。。。。。
奈何,他在河洛呆的真是太久了,根本无法晓得朝廷如今变化是多么急剧,还想着按照往常的习惯。
瞧瞧风色,然后知会一下亲近友好,顺理成章的争取个好位置。
就像七年多以前张培贤回京,一个枢密副使的位置妥妥在等着他,而且,不用等太久,顺势就能接任枢密使。
在景兴末年,以枢密副使之位,酬答有巩臣的事情,已经不算新鲜事儿了。
但到底被赵石搅合了,长安一唱变,枢密副使的位置还在,但他自己都不敢去坐了,因为留在京师,实在让他心惊胆战。
就算如此,也还有河洛大军的权柄在后面等着。
而如今,七年多过去,情势早已面目全非,不在长安,听到的再多,也无法感受到朝堂上那种紧迫和隐隐的不安。
于是,张大将军迟到了。。。。。。。。。
等他奉旨回京的时候,早已尘埃落定,张大将军的处境,一下尴尬了起来。
这会儿,宦毫膏年的张大将军,终于在门庭冷落中,终于明白了过来。
只要他顺利的交卸了河洛兵权,其实他也就没有太多的疡了。
他和赵石完全不一样,赵石回京,就算不顾忌其人本身,也要顾忌他那些胆大包天的旧部。
所以,谁也不敢轻辱之。
就算当年先帝要疵此人,也足足准备了多半年,最后还是功败垂成。
而他张培贤。。。。。。。n部是不少,但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为他抛头颅洒热血,将身家性命都系在他身上吗?
也许,他握着河洛兵权的时候,会有这样的人,还不少,但当他交卸了兵权,回到长安,也就没那种可能了。
江善,段从文,魏怀德等人,都不是那样的人。
他本人用兵求稳,在宦途上,也喜欢左右逢源,所以,他赏识的部下,便也缺少那种敢将天捅个窟窿的决绝。
而此时,有人已经开始弹劾他治家不严了。
世上之事,就是这般,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
而且,锦上添花之人,多数落井下石之辈。
此时,朝廷之意不言自明,明白了这个,登张府府门的人越发的少了。
张培贤不敢再耽搁,于成武七年末尾,上了辞呈。
而这之前,户部侍郎韩聪,屁股还没坐热,便被人弹劾德行有亏,被皇帝陛下申饬,令其闭门思过。
什么德行有亏,也不过是在河洛布政使的位置上,纳了两房妾室,其中一个是后周降臣的歇,所以稍微用了点见不得人的手段罢了。
不过,这位闭门思过还没完,就又有人弹劾其纵容门下族人抢夺旁人财货家产。
这事就不用提了,河间韩氏,在河间一家独大,就算约束再严,不肖子孙做出点什么浪荡之行来,也不用太过奇怪。
如今翻出来,也不过是时也命也罢了。
这种事很平常,韩聪在河洛离任的时候,便已威风扫地,如今算是找些细故,收拾其人而已,还算留着余地呢。
于是,户部侍郎大人,很快就成了户部郎中,不久,又外放出京,成了汉中知府,连河间韩氏族长,这一任的勇毅伯,也受了牵连,很快便被降为三等伯,到了他下一代,只能做个县子了。
河洛两位大员的遭遇,有异曲同工之妙。
朝廷也再次上演,秋后算账的戏码。。。。。。。。
不过,张培贤到底和韩聪不一样,正经的三品大将军。
朝廷稍微逼迫是有的,但只要其人识得进退,朝廷断不会做的太过。
张培贤辞呈一上,朝廷拒绝勉慰,张培贤固辞不受,如此再三,恩典纷纷落下,让一位大将军颇为风光的归去田园了事。
实际上,成武七年末尾这番人事变动,难受的可不只张培贤一位大将军。
身在河中的大将军杜山虎,也感觉到了从长安袭来的寒潮。
他和张培贤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还有着挣扎之力。
而这一年,河中送往长安晋国公府的年礼,尤为丰厚,杜山虎令幼子入京,给赵石带来了他的亲笔书信。
书信中其实就一个意思,他该怎么办。
当时,赵石只略一沉吟,只道了一句,“让你父亲速速回京吧,我保你一门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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