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惊讶的是,受害者是——”
“是啊,你打开了一个装满毒虫的罐子,但是并没有把手弄得太脏,真够走运的。别再张扬了。”默里又强调了一次。
“谢谢你,长官。”
一分钟之后,默里回到车上。布赖特仍然愁眉不展。
“有一次,我刚从联邦调查局学院毕业不久,就被分配到密西西比去工作,”默里讲开了。“有三个民权运动分子失踪了,我作为初出茅庐的新手参与了这个案子,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跟在菲茨杰拉德探长身后拿拿他的衣服。你听说过大乔没有?”
“我爸爸与他共过事,”布赖特答道。
“那你肯定知道,乔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一个真正的资深警察。不管怎么说吧,我们得到情报,说当地的三k党分子正扬言要杀掉几个我们的人——这你是知道的吧——他们还叫嚣说正在骚扰某些家庭。这下可把乔惹火了。我开车和他一起去看那个人——我把姓名忘了,他是当时三k党的地方大头目,嚣张得很。我们开车到达他的住所时,他正坐在房前草坪上的一棵大树下面,喝得醉醺醺的,坐椅旁还放着一支猎枪。乔走到他跟前,那个狗杂种一见到他,就准备伸手拿枪。可是乔的一双眼睛瞪得他不敢轻举妄动。菲茨杰拉德就这么厉害,他一个人能够对付三个人,而且从他的脸上一看就知道他是个老手了。我当时挺紧张的,一双手牢牢地握着手枪,可是乔只凭他的那双眼睛就把那个家伙镇住了。他警告说:只要他再扬言要杀调查局的人,或者再在电话里威胁他们的老婆孩子,乔就会回来要他的命,而且就在他自家的前院。乔并没有咆哮如雷,连嗓门都没有提高,只是像订早餐似地吩咐了他几句。那个家伙明白他说话的分量。我也清楚。不管怎样,那些威胁恐吓的事从此销声匿迹。
“乔的所作所为是完全不合法的,”默里继续说,“有时候我们容易越轨行事。我越过轨,你也越过轨。”
“我从来没有——”
“不用紧张,马克,我说的是‘越轨’,而不是违法。规定并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照搬照套的。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希望我们的人在执法时要有判断能力。整个社会就是这样运转的。在这个案子中,海岸警卫队的人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情报。我们要想得到这些情报,但不要去问他们是通过什么手段得到这些情报的。这样做并不伤害任何人,因为那两个家伙要以杀人犯论处,而我们需要的是物证。要是他们拒绝与我们配合,不坦白交代他们的凶杀行为,不讲出那位不寻常的韦格纳艇长从他们嘴中逼出的所有真情,那他们就得被送上电椅。这反正是华盛顿的意思。我们要是把刚才在艇上的谈话情况全部抖露出来,那大家都会很尴尬。你认为地方陪审团会——”
“不会的,”布赖特不假思索地答道。“律师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它揭穿。即使律师不——”
“对极了。我们只是在浪费时间。我们并不是生活在一个十全十美的世界里,而且我想韦格纳再也不会重犯类似的错误。”
“唔。”布赖特未敢苟同,不过那也无关紧要。
“这样,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弄清这个可怜的死鬼和他的家人为什么会被一个杀手和他的帮凶杀害的确切原因。你知道,我在纽约捕捉那些有头脑的凶手时,从不与他们的家人过不去,除非十分必要,你甚至不会当着他家人的面把他干掉。”
“在对付贩毒分子方面很少有什么规定。”布赖特指出。
“对——我认为恐怖分子最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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