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说了十万,被我赖账赖掉两万,按照那朵小花儿现在的身价,因为是处,挺实惠的。”赵砚哥眯起眼睛乐呵呵道。
“有出息了啊,不读书抽烟打架,现在还知道潜规则了。”赵甲第冷笑道。
赵砚哥察觉到不妙,却倔强地咬着烟,不说话。
“赶紧跟你那个狐朋狗友撇清关系,垃圾德性,跟谁学来的。”赵甲第毫不留情道。
赵砚哥还是不说话。
“哦,真瞧不出,越来越爷们了。”赵甲第斜眼道。
赵砚哥红着眼睛,趴在栏杆上,继续闷不吭声。
“呵呵,看来是真长大了,不是当初那个不要脸皮也跟我屁股后头做拖油瓶的小混蛋啦。”赵甲第突然笑道,言语中再没有刚才的冷嘲热讽,竟有点破天荒的欣慰。
赵砚哥抬头,不敢置信。
从小到大,有两个敌对却是他认作最亲的人有着截然相反的态度,他母亲一直对他称赞褒奖,似乎惹出捅破天的窟窿也不会是他的错,而身边的哥,却从没有说过一句表扬性质的话。
“有自己的坚持,是好事,在小的时候,不管错对,能坚持的都要比不坚持的要爷们。”赵甲第笑道,赵砚哥嘴里的烟早被他咬断,抛给他一根烟,望着这个跟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纠缠的小家伙,赵甲第找到了自己少年时代的影子,赵家人,唯有所执,方能成事,这是他们共同的爷爷赵山虎的临终遗言,赵甲第一开始就只是对赵砚哥母亲怀有滔天怨念和巨大成见,对赵砚哥并没有什么,以后这孩子是要跟他争锋相对上演一出抢夺家产的肥皂剧也好,是继续跟在他屁股后头鞍前马后没个出息也罢,即使嘴上不承认,心底,他还是把赵砚哥当做自己的亲弟弟,否则当年赵砚哥在金沙娱乐场被人扇了一耳光,回到家,红肿着大半张脸,赵三金只是冷冷一瞧,说没死就好,赵甲第当场就骂了一句赵三金你他妈的不是个东西,别人打了你儿子也不放个响屁。然后他就离开家,拉上麻雀和豹子,当晚就揣着匕首摸清那个市黑道大佬的家底,蹲了大半夜,终于逮住机会,赵甲第上去就是朝他腹部一刀,死肯定不会,至于最后那个大佬怎么可能彻底蒸发,赵甲第没多想,一开始忐忑了一段时间,久了见没动静,就逐渐淡忘。
“你说不要就不要好了,但小九还有用处,哥,我不是要跟他做朋友,只想利用他,你说的道理我都记在本子上了,每次跟小薇见面都会让她读一遍给我听。”赵砚哥认真道。
赵甲第点点头,释然,不愧是赵家的种。
赵甲第突然乐了,“你妈虽说给你不少零花钱,可你说过差不多都砸给李晓虹,哪来的八万块,该不会是学王半斤从赵三金那间书房暗室‘借’来的吧?”
“没,我又不是有王家撑腰的王半斤,我敢下手,被抓住一定被赵三金打断腿。”赵砚哥咧开嘴笑道,“都是我的积蓄,别人孝敬我的有一两万,剩下都是每年偷偷藏起来的一部分红包。”
赵甲第啼笑皆非,问道:“怎么想专门大老远跑到来上海给我送女人?”
赵砚哥低下头,轻声道:“哥,明天是你生日。奶奶说南方冬天冷,跟咱北方不一样,会阴冷到骨子里,我怕你不习惯。”
赵甲第愣了一下,伸出手,揉了揉这个才12岁,连亲生爹妈生日都懒得去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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