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拾回山洞的半道上撞见了秋遇,他步履急匆色紧张,可当一眼看到她时,忧色面貌顿放光彩,连同温染了清愁月色。
“我……我出来透口气。”
未等阿拾开口,秋遇迫不及待的作出解释,空气里满满都是欲盖弥彰的味道,想是知道言行已失,耳朵尖正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被绯红涌占,好在是深夜看不清仔细。
阿拾没什么疑心,哦声回应,秋遇也说不上来心底缘何会生出一些异样柔软的甜丝,这感觉令他莫名开心又揪心,他并不抵触这感觉,就像遇见她他也不后悔一样。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和阿韶我们都很担心你。”
秋遇还是很担心她,生怕她受到威胁,想了想俩人现在的关系,换了一种语式。
果不其然,阿拾一听见薄出韶关心她的话,眉眼都飞扬了,颇为激动道:“真的?他真的担心我?”
“是,他……真的担心你。”
阿拾知道自己问这话没必要,因为她所了解的秋遇话少安静,但一出口绝对言值千金,卖不了假,可她就是想确认确认,多听一遍…故此秋遇勉勉强强的点头,被她忽视的干干净净。
眼前笑逐颜开的少女,满怀情窦初开的甜蜜羞涩,秋遇心口上却如同插了一把尖刀,她每一个眼波流转那刀便往他肉里多扎一寸。
“你怎么了?阿拾……”不知怎么阿拾笑着笑着,眼眶便红了,再看泪水已然结珠,秋遇的心揪得更加厉害。
阿拾哽咽:“突然、突然想念我爹和我哥哥了,我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天,也不能捎信给他们报平安,我怕我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语落,泣不成声。
困居深谷时日渐多,阿拾的心境也变得越来越薄弱透明,平时忍着避着,努力不去想如今进退两难的处境,可忽然间颓废的情绪一起涌了上来,害怕迷惘不知所谓。
秋遇想伸手安慰她,凭空传来一道声音,又将他抬起一半的手生生逼落。
“你们俩在这干什么?这么久都不见回去?”
拨开挡路杂草,薄出韶踏夜而来,秋遇一听声音便知是他,因为之前的事到现在都不愉快,懒于看见他的面目,遂立于原处眉目清泠。
阿拾心底沉闷,就连看见薄出韶心情也不像往日那样轻快了,低低哝哝说了声“没事”越过秋遇、薄出韶先行离开。
“诶,跟那么紧干嘛?”薄出韶拉住身旁经过的秋遇,“我说我以前消失个一年半载的,也没见某人挂念过我半分啊,现在可好越来越像人家姑娘的跟屁虫了,秋遇何时动的凡心啊?”
“……”
秋遇不曾支会过他的阴声怪气,可那人就像聒噪的乌鸦喋喋不休的扰人。
“你要真喜欢她你说出口便是了,我帮你。”
枉费阿拾对他一片心意,他竟然能以调笑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来,秋遇打心眼里气愤,连带看他的眼也不善的锋利起来。他也承认自己有异心,嫉恨之心。
秋遇的眼变化使得薄出韶如鲠在喉,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炸开了全身的毛发,“不是你什么意思,你这眼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帮你成全你,你就一点感受不到?”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