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都只得了她三个字的回答:
不知道。
语气直冲冲的,哽住一口气跟谁过不去一样,悠雨反应再迟钝,也觉出一些异样来,问道:“谁惹你生气了吗?”
闻言阿拾凌厉的扫了她一眼,误将她当作了蓝弋,悠雨眨巴着眼,眸光清悠长远,阿拾败下眼,从喉咙发出一声粗哑的闷鸣。
默认了。
果然如此,难怪横眉冷对,这个时候悠雨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随意言论为好,免得被她殃及,同时被她记上仇。
难得一回聪明,难得一回识趣,只是这些东西从不被悠雨用在正场上。
说是主人邀请,可阿拾俩人连主人的影子都没见到,这座府邸算上她们两个,拢共就四个人,那夜蓝弋引她们过府,府门前还等候着一个和蓝弋差不多大的少年。
年纪虽相仿,但乘影的一言一行远要比蓝弋练达老成,在他身上喜怒消无,哀乐远惧,眼明而无韵,不似蓝弋还有点活人味儿,而乘影身上死人气儿太重了。
蓝弋说他家主人有事外出了,等回来以后一定会第一时间接见她们,言下之意便是要强留。
阿拾搞不清他用意何在,但结果必定是坏的,更甚至于她们看不到结果。
“喂,你也敢吃?你就不怕是人肉?”
悠雨刚送到嘴边的筷子经阿拾一说,手一抖甩出了老远。加上她心里对这两个人本来就抵触,他们准备的饭菜色香味虽浓,她心里实在过不了这道坎儿,夹着一块肉眼复杂地盯了好久,几次临近嘴边又放下。
“你又吓我?”
其实阿拾不吓她,这块肉悠雨也是吃不下去的。
“你也知道我是在吓你。”阿拾将一块肉放进了嘴里,毫无心理障碍,悠雨惊得一溜烟从凳子上坐起,本想阻止她的,但阿拾都已经开始嚼了起来。
嚼着嚼着阿拾忽然来了句:“这什么肉还挺有嚼头的。”
悠雨脑中岌岌可危的弦‘崩’断了,至此阿拾每夹住一口菜,她都要用羹匙死死按住,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吃的?不是你告诉我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吗?什么饭都不知道,你还吃的津津有味,不许动不许吃,吃坏了怎么办?吃坏了……”
“你好烦啊!”
不止阿拾烦,蓝弋也被吵的耳朵幻听出了嗡鸣声,堵着耳眼向看起来丝毫没受其影响的乘影丢了个眼,暂离了这是非之地。
一顿饭下来,阿拾除了第一口吃了点东西,基本都被悠雨挡了去,早知道她那么较真,她就不吓她了,现在可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顿不吃阿拾还能撑的住,但一天不进米粒,谁都受不住胃里空虚恶心,想着等到入夜去厨房看看,蓝弋便如及时雨般送来了救命稻草。
蓝弋摇了摇手上的餐盒,邀功请赏道:“怎么样?我对姑娘的照顾可还体贴周到?蓝弋更没有在姑娘的朋友面前说漏嘴,你说我值不值得一声谢谢?”
蓝弋指的是她在悠雨面前的男子身份,他确实未曾泄露过只言片语,但谢他她也是说不出口的,故意曲解他的来意道:“你不过是怕我把你厨房家翻个底朝天而已,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厨房?”
“当然有了。”蓝弋眼里全是被她看穿的‘心虚’,以手挡声幽幽私语道,“你朋友说我给你们准备的是人肉宴,那厨房里当然全都是人骨人血人脑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