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觉着已经看透这个男孩了,(他还是感觉这是个男孩,他实在是有些瘦弱。)总会有新的惊喜。
现在他被震撼了,感觉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他怎么会是一个高手,还是个连他都没有看出来的高手。
但凡习武者,在行进中平常生活上都能看出一丝不同,哪怕对方实力超过你,他的一些行为也能暴露自己武者的身份。姜森是部里的佼佼者,之前学习的时候专门有一门课程,就是分辨武者,从他们的行为举止来确定他们习武门派,功夫等级,甚至更高的能看出他们的强项弱点。姜森这方面一直是佼佼者,他很自信,今天却失误了。
他跟林玉溪兄弟在一起已经住了好几天了,可是他从来没怀疑过林玉溪竟然是个古武者,还是个非常强的古武者,就看他在雪地上只是踩出那么还不到一指的痕迹,就知道他的实力比自己还强。突如其来的姜森感觉自己二十一年建立的自信心被打破了。
玉溪对姜森复杂的心态一无所觉,他只是跟随着姜森行进的速度步伐调整自己的速度。雪越下越大了,北风呼呼的吹,带着雪花,让人不能分辨这雪是天上下的还是地上卷起的。
“等一下。”玉溪突然叫住姜森,“去黑沟子路过一处山坳,黑沟子那里地形复杂,以六叔的经验,这夜里是不会冒然进入黑沟子的。他们最可能在那里休整。”
姜森点了点头“你能找到那吗?”
“能,不远了。”就算有风雪阻挡,但是他们赶路还是很快的。
姜森没说什么比划一下,让玉溪带路,这个少年似乎时刻都能带来意外。他对这个森林了解的太清楚了。他之所以认识路,不会在这个黑夜走丢方向,那是因为在不久前,他就曾经在这种恶劣的环境没有补给的情况下待了整整一个星期。那这个少年又是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玉溪在前面带路,两人又前进一个小时,才来到那个山坳,这里的风不是那么大了,可是雪依然下着,周围静悄悄的,根本看不出有人在的样子。玉溪放出识,很快被围巾遮挡的面容上露出笑容。快步走到一棵双手无法环抱的大树旁边,绕道树的那一边。蹲下身,用手扒拉一下,“六叔。”
“嗯?”雪窝里的林老六一激灵,还以为自己是幻听呢,接着又听到一声六叔的叫声,这才知道自己没有幻听将头顶遮挡的皮子一揭,手电筒打开一看,“大娃,你怎么在这?”
“我怕六叔你们出事,才跟过来的。”
“我们能有什么事?你这小子这大晚上的进山多危险。”六叔说着就要爬出来“还有谁来了?”
“还有姜森,六叔别出来了,我们俩也找地方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咱们再说。”玉溪赶紧制止六叔的动作,这雪窝子里边还是很暖和的,六叔出来,身上又该冷了。
“你行吗,我给你们弄一下吧。”
“不用六叔,我把我把的熊皮大衣拿来了。怎么也冻不着的。”
“惊醒点,别睡熟了。”六叔说了一句。
“知道了。”玉溪帮着六叔把洞口的皮子往上提了提。
也没去找大柱哥和二胖哥,玉溪对着姜森道“咱们也休息一会吧。等天亮了再想怎么走。知道六叔他们三个没事,提着一晚上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不过这人还是要去找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玉溪也是昨天六叔他们走了问过三叔才知道,六叔之所以这么急着进山找,并不是为了林福叔,林福叔,也是个老猎人,以前跟六叔他们都是一起打猎的,不过这人性子暴躁,还有些贪财,时间长了六叔也不愿意跟他一起打猎了。甚至村里的人也不怎么喜欢他,不过再怎么说也是没出五服的亲戚。更可况这次他还带着他的大儿子去的。冲这六叔就不能不去救。
林福叔的大儿子叫,林明远,玉溪没有见过他几次,只知道这人长得很魁梧,不怎么说话,人看起来很稳重的感觉。因为跟玉溪家一个东头一个西头,几乎没什么交集。不过他听二胖念叨过,这村子里能让跟他比的年轻人也就大柱哥,还有那个林明远,林明远也是很早就跟六叔学打猎的。只不过后来林福叔跟六叔关系变差,不让儿子去找六叔了。六叔不只一次说,林福这个老家伙也不知道哪辈子修的福,有这么个儿子。玉溪记得小刚哥,在他们面前说过几次林明远的坏话,起因就是六叔总用林明远跟小刚哥比,以至于小刚哥心里不舒服。
也是听说林明远也跟着进山了,六叔才急着进山的,不然怎么也能等到暴风雪停了再说。
玉溪找了一处被风的地方,从厚厚的雪层里挖了一个可以容纳两个人的洞,林子里这雪从去年十月就开始积攒的,经过差不多半年的挤压,有厚实又实诚,从中间挖个洞,就跟爱斯基摩人搭建的冰屋一样的效果,最下面铺上一层毛皮,隔凉,头顶处做出挡风槛,还要留出一些缝隙透风。这样钻进去,很快就能暖和起来。
“进来我这就这么一张皮子,咱们在一块也暖和。”玉溪先钻进去,里面空间不小的。
姜森拍了拍身上的雪,也钻了进去,“你可真会弄,怎么挖这么大也不塌。”头顶留着缝隙的地方原本就被风,进去以后就觉着这雪窝子特别暖和。
“呵呵,多挖几次就知道怎么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