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过程中……两人还闹了番。
好在没客人。除了徐鸿那个不速之客。
安柔倒不饿,去厕所洗了苹果吃,说:“我要回家了,我爸妈可能快回来了。”
“行。”顾景予接过苹果,咬了口,兴致缺缺,“你好好学习。”
安柔清好书,小声同他讲:“等我月考完……就来找你。白天不行,晚上你可待在打印店,别乱走啊。”
顾景予眼弯了,是那种很外露的欣喜。
他说:“你来,我就等;你不来,我也守着。一辈子,都这样。”
小时候,大人也没多顾景予做过多要求。听话,老实,不惹事就行——对于一个男孩子,相当于把斗牛的角掰了。
他人聪明,中学成绩挺好,叛逆期时,也疯得不过分。
青春期,徐鸿比顾景予闹腾好多。
徐鸿读书比普通孩子晚一年。初中骑单车,把腿摔坏,留了一年的级。后来上高中,就和顾景予同班。
那时候,年少轻狂,学校没头儿,谁也不服谁。
一中校规、学生行为准则摆在那儿,教导主任、行政主任都不是好惹的货,一切勾搭都在暗地下进行。
顾景予第一次见徐鸿,是在自己班级门口。
有人在门口叫郭珊的名字。
顾景予无所事事,目光转向前门口。
一个穿黑色卫衣、个子挺高的男生站在那儿。郭珊闻言,蝴蝶一般飘然而往。顾景予收回视线。
女生们叽叽喳喳地讲:“那个徐鸿又来给郭珊送东西了。”
“郭珊收男生东西收得可起劲了,光吊着人家,又不给个准信,耍暧昧。”
“那也得那些男生愿意给她吊啊,换你,你有本事么?”
“……”
有回,顾景予去上厕所时,一个男生急急忙忙拦住他,把什么东西塞到他手里,说:“你跟郭珊一个班的吧?麻烦你帮我给她,谢谢你啊。”又急急忙忙走了。
顾景予低头,是杯奶茶。
后来跟徐鸿说,他每次送郭珊的奶茶,她都转送给其他女生了,他只是耸耸肩,很无所谓。
徐家条件不错,供得起他时不时买点奶茶、零食讨妹子欢心。
似是而非地追了郭珊半个月,徐鸿就没耐性了。本来他也只是玩玩。反而认识了顾景予。
那时他们也不熟,点头之交的关系。
真正熟识,是在分科后。
徐鸿老早就讲,他不是那块读书的料,在校园里蹉跎,还比不上早入社会打工赚钱来得强。又耐不过父母的强权,硬是多接受了三年教育。
徐鸿自己,也想不太通,自己初中,好像也没怎么学习吧?怎么就中考人品爆发,误打误撞考上了一中?
有个成语叫啥来着?
对。鸿运当头。和徐鸿名字挺合的。
中考成绩出来那天,徐鸿坚信人品,乐颠颠地跑去家附近的彩票站,买了张彩票。
嘿,竟然还中了十来块钱。
徐鸿觉得,自己可能和一中有缘,连中国彩票都暗示了,于是在父母的唠叨下,一边掏耳朵,一边不耐烦地讲“好好,我去”,顺水推舟报了一中。
上了半个月课,徐鸿就懵了。
那理也理不顺的语法,那佶屈聱牙的古文,那扭成一股麻花的函数图像,那千百怪、变化万千的方程式,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徐鸿就颓了,就放弃了。自己果然不是读书的种。
文理分科时,徐鸿想,与其和理化生斗得你死我活,还不如去文科班找乐子,于是填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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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十一加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