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折法,安柔没见过,约莫是顾景予新研究出来的。
花瓣彼此叠着,相互掩映,形状真像朵玫瑰。却没有扎手的刺。
她嗅了嗅,工染的香竟也安。
顾景予看着她的额:“一朵假花,也能把你哄开心了。比养的盆栽还叫
省事。”
安柔不好意思地笑:“我是很容易满足。”
他忽然想,这么容易心满意足,万一来个男,也对她好,会不会跑掉呢?
但顾景予经过几年的相处,心知肚明,他们有个共通点。
长,念旧。
这说不上多好的优点,毕竟有时候,挺麻烦的。
安柔和他讲小时候时,讲过她曾一个手绘的泥塑。就是那种早年地摊边,摆着的白泥塑,花钱买一个,上完色带回家。她和妈妈一起绘出来的,摆在床好几年。后来被不懂事的小表弟打碎,里
存的纸币、硬币全洒了。
她才上初中,正处在既不成熟,也不幼稚的年纪。她不敢哭闹,生怕惹远道而来的姑姑嘀咕。
就傻兮兮地捡起碎片,扔了,舍不得;留着,没处放。
还是母亲赶来,用扫帚扫净碎渣,哄着她说,下次再买一个。
只是到最后,要买,她也不愿意了。
对于顾景予而言,这种长,这种为喜
的事物“守身如玉”的心
,只有关安柔。
和那条小鲸鱼。
夕阳落下,从饭店的落地窗前映,桌上的玻璃杯,折
出一道如兑了水的橙光。
菜上了,安柔不出意外地,看见顾景予拧了下眉。
却很快恢复如常。
安柔摸了摸,服务员刚端上来的茶壶,热的。
她提着玻璃壶把,将两的筷子合握成一把,杵在茶杯中,慢慢地倒水烫筷。
顾景予对她的行为不以为然,“都消过毒,用就好了,没必要这么麻烦。”
茶杯里的水满了之后,安柔又扯纸巾擦净筷子,递还给他:“难免有偷工减料的
况,运送过程中也许会沾灰,烫一次总会
净点。”
她递筷时,手肘不小心压住了被她放在一旁的纸花。
瘪了。
安柔有点懊恼地惊呼了一声。
顾景予忽然觉得,这个已经当了老师的,跟当年的小姑娘,没什么不一样。
他说:“瘪了就瘪了吧,反正给你扎着好玩的。”
那碟木耳,顾景予从到尾都没动过,就偶尔夹了两块旁边的西兰花。
安柔倒嚼得蛮欢快。
顾景予问:“你很吃?”
安柔摇:“不啊。”
就是为了逗他。
都说侣相恋久了,会沾上对方的习
。从他走后,安柔不仅学会了揉
发,也很少再吃木耳。
“……”顾景予无言,“小孩子心。”
她说:“本来想让你尝尝的,但你真不吃,就算了呗。”
“你不觉得木耳,长得很……怪吗?”他用了个比较委婉的词。
“哪里怪?”
顾景予把话咽下去。说了,绝对能被她骂“没脸没臊”。
在一起那两年,顾景予从未对她开过黄腔。即便有亲密的行为,也是在她可接受的范围内。
他心里,她一直是纯洁无暇的。
也许是在面前,都想展示自己美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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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2020年了,我这个贫困户就要被国家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