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到底逼仄,顾景予码完碗,一个转身,手臂就将她捞走。
甫出厨房门,他接到工作的电话,安柔趁机溜出他的“桎梏”。
顾景予简洁应了两句,对方仍在絮絮地讲,多是无用之词……他怎会叫她如意,空出的手扣住她的肩膀,胳膊箍住她,眯起眼,就那么俯下来,咬住她的唇。
安柔瞪大眼睛,怕挣扎出声,譬如呜呜呜的,令电话另头的误解——他们老板正值春宵一刻。
不。说不得误解,事实如此。
她就知道,这人爱得寸进尺,大手大脚。永远拿他没辙。
对方兴许经大条,竟没发觉有任何异常,叨叨地说什么“单子签下来了,明天就可以开机子印刷了”“这么大一笔的单子,老板要不要请客”云云。
安柔听着,发现顾景予对他手底下的人很好,没架子,所以也能让他们作威作福,胆敢公开让老板请客……
直到察觉顾景予半天没应话,才有些迟疑地问:“老板?在听吗?”
顾景予与她唇稍稍分开,看她睁开眼,小小地喘息着,双眸如泛了水光,直勾勾地瞧着他,说不清是埋怨,还是催促。
他敷衍地答:“嗯。知道了。”没让对方回答,径直挂了电话。然后又去亲怀中的姑娘。
顾景予带她移了几步,恰好脚上一绊,跌坐在沙发扶手上。
安柔双臂环着他脖子,腾不出手,全赖顾景予支着一只手,维持了平衡,不至于倒下地去。
电视没开,只有墙面上的石英挂钟,滴答滴答地走针。
若无这半点声响,倒真有种两人置身真空宇宙中的感觉。
安柔有些换不上气,想结束。顾景予知她意图,扶着沙发的手一松,失去平衡,两人顺势下倒。
他压在了她身上。胸压着胸。
安柔觉得胸口有点闷,浑身很热。那股火,是从两人紧挨着的地方腾起的,不过一瞬,蔓延至全身。
他手垫着她头,沙发又软,只是这姿势……她已经感觉到,有样物什抵着她腰下。
顾景予的唇移至她耳畔,呼吸愈发灼烫,像是能点燃了一片平原。
他喑喑哑哑地说:“可以吗?之前我说的,不仅仅如此。”
什么可以吗?素来聪慧的安柔想不明白。
或许是大脑缺氧的缘故。
刚才亲得太凶了。
顾景予的手似游蛇,钻入安柔的衣服内。
安柔迷迷糊糊的,直到他的手覆至乳上,才感觉到凉意。
在情事上,她似乎分外迟钝。
“这样,可以吗?”顾景予小幅度地顶了下胯,又问了一遍。
这么多年,总该做好准备了。
理智,理智个屁。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把持得像柳下惠,那能称得上是男人吗?
安柔并非没有做过准备,也并非觉得时机未到,只是有作为处子的胆怯。
可总该勇敢一次。
为了爱的人,恐惧也没那么大。
“嗯……”安柔脑袋像鹌鹑般缩着,极小声地说:“顾鲸鱼,待会儿你温柔点……”
“好女孩。”顾景予夸了她一句。
顾景予将安柔横抱起来,进入她的房间。沙发小,施展不开,也怕摔下来。
房间布置风格比较简约,如众多女孩子般的,会在墙上贴墙纸,在桌上摆小摆件、文艺台灯。
他们都没有想到,他第一次进她的闺房,是在这种情况下。
但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功夫去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