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总是很,比如这个家族,从霍双归幼年失踪起,或许就注定了这样的悲剧,于是他们兄妹乱伦,生下姐妹二人,如今相继守寡……似乎命运又在推着她们,重新在一起。
萧春晓坐在梳妆台前,动手取下发上繁式,抬袖的动作掩去唇畔的笑,说什么命运不命运……不过是……自己想要罢了。
铭宴已去,她不必再死守着这个傻子了……这个傻子啊,萧春晓揉揉自己的脸,就着丫鬟捧过来的盆净脸,换了素净的衣衫,房外是悲鸣低啜,世子过世,面子总是要做全的,萧春晓微闭眼,再睁开时,已是含着泪,不胜寒风的柔弱身子,一步一晃去了正堂。
揭开洁白的布,刚足而立之年的男子,许是战火的浸润,使他变得硬朗起来,下巴些许的胡茬,仿佛睡着的面容,褪去平日的稚气,
只是触手冰冷。
白首……如故。
泪水滑落出眼眶,滴落在带着边关尘土的轻甲上,她同户铭宴夫妻十载,到底也当的起恩爱二字,只是到底恨他稚嫩,边关三月,竟似换了个人,长大了一般,……却天人相隔。
幽幽十载,寒风和酷暑,竟已经十载了。
铺纸于窗前,研墨润笔:姐姐,接我回去吧。
八月的花香里,飞扬的马蹄践踏过嫩黄的花瓣,复落回尘泥里,颠簸的车,载着萧春晓,回归了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