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无视了你的话,径自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口,背对着你说:“他不配有名字,连人都不是的东西,要名字做什么?”
这样的口吻瞬间教你汗毛炸立,你跳下床捡起了刀子对着他。他又使劲摇了摇头,转过头对你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的儿子就在走廊尽头的屋子里,或者你也可以随时离开。祝你生活幸福。”说完他走到大门边,拎起了门边的一个背包,像是去赶什么约会一样,推门就要离开。
你心有所感,叫住了他:“我该怎么告诉你的儿子你的去向呢?”
教授向你露出一个称得上慈爱的笑:“我去陪他的妈妈了。”说完挥挥手,关上了大门,门外轻快的脚步声匆匆离开,好像去向了什么向往已久的地方。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消磨了你的所有精力,你倚在门框上,独自消化着事实。只见了一次的蜘蛛的父亲,把那个蜘蛛托付给你之后,就如同完成了生命中所有事情一样,去赴了亡者的约。虽然谁都要为他们的感情叹息甚至落泪,你却不由得怀疑蜘蛛的父亲也并不是有多么的关心蜘蛛,只不过是因为本性的善良和父亲的义务而已。
“蜘蛛真有些可怜,他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呢。”你默默想着,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如果那个男人彻底离开了,蜘蛛真的还能留在这里吗?从那个人的只言片语里,你大概能知道他在做的事牵扯到的是你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世界的阴暗面。你在蜘蛛的家中转了一圈,发现了那间需要指纹锁才能够进入的实验室。
“蜘蛛就是在这里出生的么?”你隔着门上圆圆的毛玻璃看着里面那些泛着冷光的器械。抬头不期然和一个摄像头对上了眼。你脑中警铃大作,又仔仔细细在整个房子里探查一圈,果然发现了许多的摄像头。
你从一间书房里找到了主控电脑,密码很好猜,就是“阿嫣”。好在疯子家的监控设备和你家的差不多,你轻车熟路地格式化了所有监控记录,顺便关闭了所有的监控设施。完成这一切之后你终于松了口气,也做出了决定。
你敲了敲走廊尽头的房门,轻轻推门进去,走到抱着一本笔记泣不成声的蜘蛛身边,把他搂进怀里。
你对哭得不停颤抖的蜘蛛说:“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