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旸握着方向盘,抽空往后视镜望了一眼成发,含着香烟的嘴有些含糊地问道:“郑小哥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白。”
郑成发捂着胃部勉强笑了笑,靠着椅背看着车窗外的街道,很有几分孱弱的书生样。
离港口越来越近,穿过十字路口再直直向前开十几分钟就能抵达,在等待红绿灯的档口,林旸与班猜莫名其妙地相视一笑,绿灯亮起,林旸急打方向盘,朝着左侧路口转。
开进一条漆黑的深巷里停下车,他回过头对着郑成发勾起嘴角:“我们先等等再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约定的时间已过十分钟,林旸拉开车门转到后车厢坐到郑成发身侧:“你说今晚警察会不会很失望啊?”
郑成发倏然抬眸看着林旸,瞳孔惊惧地紧缩,额头密集着冷汗。
林旸一脚搭在车外,一脚踩在车内,手肘放松地搁在大腿,两脚大大岔开,他微微一笑:“很惊讶我是怎么知道的?可是我不想告诉你这个秘密。”
落座于后方的保镖将手机贴在郑成发耳边,女人和孩子凄惨的哭声充斥他的耳膜,他不停地急速的深呼吸,嘴唇失措地战栗:“不要碰我的老婆孩子,你要我怎么做?”
班猜在一旁叽里呱啦乱骂,手指大力点在成发额头,末了掏出一把手枪塞进他手里。
“死了就放过你的老婆孩子喽。”
林旸丢下这句话带着班猜换进另外一辆黑色轿车开走,同行的保镖下车拉紧商务车车门,在车下放了一个东西,走到十米远的地方默默倒数:“十,九,八.....”
车内传出一声沉闷枪响,几秒后轰然爆裂的爆炸声响起,火光中浓浓地黑烟不停地升向高空,周围汽车的警报声雄起雌伏,像是一场自发地集体哀悼。
半小时后林旸与班猜停在一个废弃的港口顺利完成交易,这一次他确实谁也没有告诉,包括杜渔,包括冯狄声。
确认品质以后,他将两箱装满钞票的黑色皮箱交给班猜,两人各自满意挥别。
这一晚,冯狄声明白林旸已决定彻底叛变。
这一晚,杜渔收到信息,要求她即刻处理掉林旸。
这一晚,陈蜀军对林旸的试探最终完成,棋盘上的旗子又多了一枚,他很满意林旸配合与醒悟的戏码。
所以当林旸把货物完完整整交到他手上,陈蜀军很直白地告诉他,继续这么听话,未来可以把这个帮内所有的东西交给他和方骏。
林旸摸着耳钉笑道:“可我要的远远不止于此。”
“你既然早已知道我进来的目的,我们何必不敞开来说。”
陈蜀军抬眸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好,有胆识。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我自己会去争取。”他抬起身指尖敲击桌面:“而杜渔,我会说服。”
林旸很坦然,直接把底牌亮给陈蜀军,是为投诚,也是为警告他别在对杜渔动手脚。
午夜。
哗啦地水声从浴室里响起,林旸赤身站在雾气缭绕的喷头下闭着眼冲洗。
卧室的窗从外侧无声被推开,女人身形利落地翻身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