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进入戒毒所,少则几个月内无法外出,父母根本等不了这么久,如今梁沉英已经死了,他暗暗等待上面调派的新任警司,期望对方能够帮帮他。
12月1日,顾天凡继任云川市总警司。
“报告,我是编号079921的警员吴勇科。”
顾天凡抬眼示意他请进:“听你的上级说梁警司遇害当晚你在现场,跟我聊聊为何警局没有收到消息,而你会在那里,还有什么人在场,是否有逃脱的疑犯?那晚发生的任何细节再叙述一遍。”
吴勇科坐到办公桌前的座椅上,把应付上级的说辞阐述一遍,林旸和他的责任被推脱得一干二净,梁沉英死了,他本不是什么好人,多担些罪责谁也无法追溯。
顾天凡听后久久未发一言,未按预想的表示过关,也未提出要见林旸。
在他离去之前,淡漠的评价了一句:“吴警官口才了得。”
吴勇科惊出一身冷汗,这番言论是他与林旸连日来推翻比对了无数次才定下,除非询问的人当时也在,不然找不出任何漏洞。
此时的林旸再次毒瘾发作,吴勇科出门前他都主动要求用绳索把他死死捆在铁质栏杆处,并将所有门窗反锁,以免志不清时伤到他人。
磅礴的渴望犹如狂风骤雨将他扯入其中,绳子深深勒印,身体爆出的大量汗液湿淋淋的罩住衣服,他大口地急促呼吸,瞳孔散大眼白充血,手指发僵抓紧粗粝的尼龙绳,黑色的短发在墙面机械摩擦。
口中发出不成句的怒骂,从皮肉到骨头,从内到外,连细胞都在剧痛。
胃里泛出的呕吐感抽打着他的灵魂,恨不得把皮肉撕烂,骨头压碎,一了白了。
可林旸不能死,还有人等着他去解救,他疼晕又醒来,反反复复,眼泪止不住的冒出,昏迷前他口中无助重复念叨:“妈妈,妈妈....”
再次转醒天色阴暗,吴勇科坐在他不远处静默抽着烟,色严肃。
“脸色怎么这么正经。”内虚的躯壳瘫坐在地,林旸强打起精和他谈话,希望听见好消息。
吴勇科解开血浸的绳子丢在一旁,递了杯盐水给他:“下班后去医院看了你妈妈,被护工照顾得很好,我先帮你交了几个月的医药费。”
林旸想听的不是这个,心底已有不好的预感,脸色慢慢变得僵硬:“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位警司不好打发,林旸,我们恐怕小瞧了他。他已经开始怀疑我,对你也毫无兴趣的样子。”
顶上昏黄的灯泡闪烁几下,玻璃杯从林旸手中脱力般坠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旸经质的发笑,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往上窜,他开始后悔,胡思乱想,耳中嗡嗡作响,心几乎崩溃,情绪激动起来:“他妈的!要我怎么做!这他妈的要我怎么做!!”
“梁沉英怎么就能死了呢?他妈的怎么就死了,我们一家人被他逼上绝境,他妈的为什么他什么都他妈没交待,他怎么能死?”
“是他保证只要除掉陈蜀军就能放过我们,为什么?我怎么就同意了。”
“那时候我为什么无能到就只有同意了!”
吴勇科无法回答他的质问,仅仅能做的是假装没看到他脆弱留下的眼泪,转身关上了卧室的门。
一周后,顾天凡邀请林旸见面,峰回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