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江彧志的怒火被安格斯浇得更甚,他咒骂一声一拳朝安格斯袭来,安格斯慢条斯理地避开,“这么冲动可不好。”敏锐的蓝眸一下子看见被打开的箱子,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你就是良的未婚夫吧。”
“你倒是从她嘴里套了不少话!”江彧志气得要抓狂,他对他一点了解都没有,而他却熟悉了他的身份,自大狂妄的嘴脸让他感到很挫败。
“良自己跟我说的。”
“良儿不可能跟不认识的人说话!”江彧志斩钉截铁吼道。
“她的身体都给我了怎么可能还不认识?”安格斯一脸灿烂真诚的笑容,“你都没尝过她的滋味吧。”
“你说什么!”
江彧志紧咬后槽牙,朝安格斯扑过去又是一拳欲往他脸上挥,安格斯速度极快地转身躲过,薄唇张合着不要命地继续惹怒他,“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需要说明一下,你一个男人带着个什么都不懂的未婚妻,把她一个人丢在异国他乡,这么不负责任怎么能怪她,或者怪我?如果没有我,她估计早死了,你应该感谢我。”
“安格斯……”郗良从厨房出来就看见江彧志咒骂着朝安格斯扑去,怒气十足地想攻击安格斯,却都被安格斯轻松躲过了,根本不能伤他分毫。
“良,过来看看,我给你买了酒,你绝对喜欢。”安格斯完全忽视江彧志,以一副主人的口吻说着。
“该死的!良儿,回房去!”江彧志气得呼吸有些粗重。
郗良手里拿着削好皮的梨子,果肉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另一只手仍捏着锋利的匕首,上面还沾着一小块梨皮。
她愣愣地看着两个都在看她的男人,一个脸上的笑容令她不安,一个黑着脸,眼带着仇恨令她难以接受。这种仇恨的眼只能是佐铭谦才能用来看她,因为她杀了苏白尘,其他人完全没有资格拿这种眼来看她。
她咽了一口唾沫,生硬地问江彧志一句,“你在生气?”
“回房去!”
“我不要。”
“你想帮你的奸夫是吗?”江彧志的拳头紧紧攥着,手腕处青筋毕现,从没觉得自己力气有如此之大。
郗良似懂非懂地瞥了安格斯一眼,脑袋微微摇了一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江彧志眼不禁发狠,肮脏的辱骂不由自主地顺着怒火翻滚出口,“郗良啊郗良,我早该知道你就是个贱胚子!小杂种!这就是你活下去的方法!”
他咬牙切齿咒骂完后猛地挥拳向安格斯,郗良手上的梨子陡然掉在地上弹跳着滚远了……
安格斯顾着看郗良的脸色没反应过来挨了江彧志一拳,紧接着他面不改色地还给了江彧志一脚,直接把江彧志放倒在地上,风轻云淡冷笑着在沙发上坐下,修长有力的左腿迭在右腿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良,过来。”他听得懂江彧志骂郗良的话,莫名觉得生气。
贱胚子?小杂种?凭什么这么骂一个被丢弃的傻姑娘?
郗良僵在原地,手里的匕首在轻轻颤抖,折射出耀眼的光。
江彧志捂着小腹从地上站起来,恨恨地看了一眼安格斯后将目光转向郗良,将被背叛和不敌奸夫的火气全撒在她身上,“小杂种!难怪他连正眼都不看你一眼,恐怕他早知道你生来就是这么下贱。跟你的奸夫一起滚出去!”
安格斯听清楚了他又在骂郗良,眉头微微蹙了下,一抹黑色的身影在视线里闪过——郗良扑向江彧志,揪着他的衣襟将长匕首直直捅进他的腹部,鲜血立刻汩汩流淌。
“你……”江彧志瞪得大的眼睛错愕地看着郗良,摇摇欲坠后轰然倒地。
安格斯怔怔地站起身。
单薄的身子抖了一下,郗良眨着眼睛,淡然的目光里,刺眼的红色液体从匕首插进的地方流出来,江彧志还在望着她,满目惊惶。她慢慢抬眼望向安格斯,安格斯也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冲他呢喃:“他死了。”
红唇蠕动着抿紧,郗良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定定地凝望安格斯,被阴霾笼盖的眼睛里没有半点光辉,叫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安格斯脸上的表情是在惊愕里快速变回淡然的,他意味不明地笑起来,眼里甚至有一丝赞赏。他朝郗良走来,跨过江彧志,直接拥她入怀,抱起她僵硬的身子往楼梯走,温柔地哄着她,“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是个人都该知道不能惹怒手上拿着利器的家伙,是他愚蠢。”
郗良揪住安格斯黑色大衣的整洁衣领,既想顺势将脸埋进他怀里,又不安地望着他。
安格斯颔首亲吻她的额头,“乖,闭上眼睛,睡觉。”
郗良什么也听不进去,她只看着安格斯,黑曜石般的眼睛里,一滴泪珠穿过呆滞的薄雾,露出了无措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