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她,视线一直集中在那位昏厥过去的老大爷身上。
阡玉琛检查了一番,当机立断地摘下口罩开始为老大爷做起急救措施。
人工呼吸、心脉复苏……男人有条不紊地专注于救助着一条生命,不由得让路人们肃然起敬。
冬季来临,北方的一些城市疫情开始反复,虽然榕城并没有出现本土病例,但大家多少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社交距离。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病毒不会找上自己。
在经过一系列抢救之后,老大爷终于恢复了点意识,大家纷纷鼓掌庆贺,阡玉琛却蹙了蹙眉。
“他还没脱离危险,需要赶紧送医才行,叫救护车了吗?”
这话刚问完,一个拿着手机的大妈插进话来,“救护车来了,可这段路实在太堵,他们开不过来!”
“车在哪儿?来几个人,大家帮忙把患者送过去!”
听完阡玉琛的建议,大家踊跃上前帮忙抬起老人,荆荷也跟在旁打点上下。
几人轮流将老人送到了一个街区外的救护车所在地,大家伙才松了口气。
救护车能陪送的人有限,荆荷就没再多参与,眼瞧着离九医院也不远了,正准备自备11路过去时,发现阡玉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我脸上有什么吗?”荆荷眨了眨眼。
大概是诧异于她竟会主动向自己搭话,阡玉琛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不,没什么。”
男人略显笨拙的反应让荆荷顿时联想到了阡玉瑾,不禁失笑着感叹,到底是双胞胎啊,有时候还真的挺相像的。
脑子里闪过阡玉琛刚刚救人时的画面,那副镇定的情、坚毅的模样,完全想象不出这人竟然会是个有洁癖的变态。
无法否认,阡玉琛作为一名医生那绝对是称职且敬业的,但为什么在她面前总是一副攻击性很强的模样呢?
考虑到这人之前的前科,荆荷觉得还是不要和他多接触为好。
刚朝九医院方向走了没多远,一只冰凉的手突然就拽住了她的手腕。
荆荷吓得惊叫了一声,回过头才发现拉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阡玉琛。
“阡医生是有什么事吗?”
荆荷脸上写满了不悦,之前因为这男人见义勇为而积攒起来的一丝好感一下子就冲刷得一干二净。
这家伙莫不是要大街上性骚扰?
可阡玉琛只蹙着眉头,生硬地问了一句:“你要去哪儿?”
荆荷一脸的莫名其妙,正想要回一句“关你pece”,就被男人拽手腕往回带了几步。
想起曾经差点被阡玉琛袭击的遭遇,荆荷惊慌地想要甩开他的手,一边挣扎,一边一股脑地往反方向逃。
可她刚踏出去两步,忽觉脚下一踏空……
不对,她不是在人行道上吗?为什么会踩空?
荆荷下意识地低头,只看见地面正以她想不到的速度迅速开裂,巨大的深坑将碎裂的地砖连同她一起吞噬。
那一瞬,荆荷眼前的画面似慢放了一般,灰尘与石砾在和她一起缓缓下坠。
荆荷吓得闭上了眼,心里唯一的念头只求落到底时不会摔得太疼。
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曾经历过的摔倒场景。
有年幼追逐打闹时磕破了膝盖的画面,有调皮捣蛋从石凳上跳下来磕出鼻血的画面,还有……扭伤了脚时,有人用沾湿的手绢替她冷敷消肿的画面。
咦,那个人是谁来着?
是鹿鹿哥哥吗?
疼痛袭来时,荆荷从那宛如走马灯般的回忆中定格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双纤长白皙的手。
骨节分明且白如凝脂,那双手漂亮得堪称艺术品,却拿着湿手绢小心翼翼地敷着她红肿的脚踝。
等等……这双手……怎么这么熟悉?
荆荷睁开眼的那一瞬,察觉到有人将她搂进了怀中。
而她的手腕被那纤白的大手紧紧拽住,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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