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当然不会走,等她哭累了,又端了茶喂她。
玉婵一边喝茶一边拿眼盯他,警惕得不行,可阿九只是在她望来时歪歪脑袋,或是和她对望,一副完全不知状况的模样。
待他转身去放茶盏,玉婵立马拿起一旁榻上的圆枕扔他,不想他背后也长了眼似的,手背到身后就接住了暗器。
玉婵气得直捶榻,待他回身又装无事发生。
阿九挨着她坐下,握住她腕子,果然她细皮嫩肉的手掌侧有些红了。
她心虚极了,手指蜷了蜷,撇开脑袋:“做、做什么……”
他瞥她一眼,将她手抬起,垂眼往她手上呼气,双颊鼓起,双唇嘟着,一副十足稚子模样。
他记性好,知她细皮嫩肉经不得磋磨,还记得给她呼呼。
她觉得手痒痒的,一直痒到心口,忍不住转过脑袋瞧他。他眉眼舒展,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打了一片阴影,一副十足温驯的样子,任谁也看不出他是才在榻上对她使坏的人。
玉婵挣了挣手让他放开,他这回倒听话了,耷拉着眼一副听候发落的凄惨模样。
这形容也是玉婵擅自揣测的,实际上阿九和惯常一般无甚表情。
玉婵见他乖巧坐着,终于想起正事,拍了一下手:“对了……”
阿九听到话,抬眼看她,她也看他,抬了抬下巴,一脸得意道:“你是不是少了东西?”
他未能反应过来,歪了歪脑袋,左右瞧了瞧,实在想不出,终于凑到她眼前,好望着她。
“是不是少了什么贴身的东西啊?”玉婵见他还未反应过来,抱着手臂睨他,给了提示。
阿九连忙将手伸进衣襟,抚了抚颈子,又在胸口处摸了摸,果然少了。
他霎时就慌了,站起身,往自己身上摸索,可无果。见玉婵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他竟生起气来,盯着她的眼似幽怨,似愤恨。
可他抿着唇偏偏不张口。
玉婵蹙了蹙眉,不明白他又是闹哪一出,使唤他去拿梳妆盒:“喏,就是那铜镜边上的方盒子。”
阿九盯着她打开盒子,取出那布料泛白的旧香囊,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伸手要夺,偏她捏得紧,又朝后躲他。
“等会儿,我还没问话呢。”玉婵好整以暇地将香囊放回盒子,抬眼看他,“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阿九不回话,只盯着她,要盯出个洞似的,手伸着,掌心向上,是要她交出来。
她拧眉,见他如此,忍不住有些生气:“你作甚这样盯着我?”
他狠狠瞪她更甚,龇了龇牙,一副威胁人的气势。
玉婵更生气了,正要骂他不知好歹,突然福至心灵,抱着盒子坐正,身子向前倾:“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阿九瞪圆了眼,不明白她又在说什么胡话。
玉婵一脸“果然如此”地点点头:“我明白,你对我大抵是一见钟情了,可实在寂寞难耐,只能偷了我的香囊睹物思人了。”
还是平日里用不到的物件,不会被她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