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墨忍不住好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话没头没尾,陆惟生却知道她问的什么,他仰头喝了口凉水,“我也不知道。”见思墨仍等着他的解释,他回忆了一番,“就是有一次看到一条蛇,突然心念一动,觉得自己和它好像有某种联系,然后试着用意志操控了一下。”
见思墨长大的嘴塞得下一个鸡蛋,他敛笑一声,不再多言。
他祖上供奉蛇,祖祖辈辈,一直延续到他这一代,虽然他从没见过蛇显灵,但或许是被母亲强行献上了许多祭品,竟让那蛇真的与他有了些联系。只是操控蛇对精力的消耗十分巨大,他一般不用,刚刚也是不想在她面前杀人,才不得已而为之。
他将手上的血擦净了,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裳换上,牵了马过来,“走吧,这里不太平,不宜久留。”
“刚刚那些人,有很多吗?”思墨掸了掸衣角的灰起身。
“不知道,没细数。”陆惟生利落地翻身上马,朝她伸出手。
思墨把手递给他,借力一蹬,被他抱在胸前,她其实很想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对多的,但是想到他能驭蛇,毒蛇杀人也是片刻功夫,如此,思墨心里更忧了,那岂不是只要有蛇,她就永远跑不了……
永远在他们之间的这个怪圈里做着无谓的挣扎。
她懒散地偎进陆惟生怀里,陆惟生放缓了速度,空出只手抱住她。
若是逃跑无望,就要和他绑在一起过一辈子……其实他对她,真的很好。或许,她应该放过自己,就算成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又如何呢?他对她的爱与关怀,不正是她从前无比渴望的吗?
放过自己,接受他,他们说不定也可以……
思墨努力说服自己放弃挣扎,可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历历在目,即使重活一世也模糊不了分毫!
那些骇人的疼痛与恐惧如跗骨之蛆,如何能轻易忘怀?她本以为自己是个健忘的人,可那些被硬生生剥离的指甲,那双被敲得粉碎的腿,那把尖刀刺入咽喉的绝望,每每稍微触及便令她毛骨悚然!
是他!是他杀了她!纵使他此刻对她多么温柔也抹杀不了这些罪孽!她逃离他是天经地义!谁想会和杀人魔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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