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墨并没感觉到陆惟生有什么其他动作,下一刻就听到人身倒地的闷响。
陆惟生放下遮她眼的手,拉住她,“走。”
外面突然嘈杂起来,有密集的马蹄声,陆惟生拉着思墨躲在草垛后,见从村口处又来了一小支军队,那些兵痞见了,吓得四散开去,慌不择路。
新来的军队指挥有序,为首的领队人高声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一声令下,身后的人便拔出武器,开始了一场屠杀。
屠杀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砍,陆惟生见有骑兵冲过来,拉着思墨险险躲过,那骑兵骑术极好,一击不中瞬间掉转马头,挥着长枪再次迎面刺来。陆惟生带着一个人不甚灵巧,思墨俨然已成累赘,可他仍死死地牵着她的手带她逃。
这一刺直击他胸口,他反应极快,这一击绝伤不到他,可他若是躲开,身后的思墨就会成为目标,一个受伤的他或思墨带着对方,哪个成功脱逃的机会大,权衡一番,便有了计较。
他微微避开,银枪擦过他的肋骨刺入思墨的锁骨下方,被他肋骨摩擦过后枪的力道小了不少,他伤得不重,她也没有受到致命伤。
思墨却在他侧身避开的时候再次与死亡交会。
原以为他会护着自己,不曾想竟是自己想多了。
陆惟生趁骑兵武器尚未收回,猛地抬手,从他袖中窜出一条黑白相间的银环蛇,弹跳而起,一口咬在骑兵脸上。
蛇弹出来惊了马,那马儿原地立起,陆惟生抱着思墨就地一滚,躲过马蹄。
思墨的伤口血如泉涌,陆惟生连忙用衣物进行按压,不忘安抚道:“别怕,没事的,不是致命伤。”
他扶着思墨坐起,怎料刚刚的骑兵出事后引来更多骑兵的注意,有几个骑兵策马过来,陆惟生一把提起思墨,“思墨跑!快!”
思墨被他提起,见骑兵骑马过来,吓得没了主意,陆惟生推了她一把,“走!”连忙转身拦住骑兵,与其周旋。
思墨捂着伤口勉力支撑,却因失血过多有些晕眩,又软软委顿在地。
陆惟生余光瞥见思墨竟没走,又见另一个骑兵骑马朝她踏去,那一刻理智算计荡然无存,他脑子发晕,一心只想保护她。
等他回过,发现自己竟然以一种最愚蠢的方式来保护她。
马蹄轻易地踏断了他的脊椎,他听到自己骨头爆裂粉碎的声音,他身下的女人安然地闭着眼睛,火把黄昏的光下,她眉目微蹙,似有些痛苦。
骑兵们见这对男女没了动静,用长枪从男人身上刺了一刀,贯穿了他身下的女人,抽回枪时将男人从女人身上带了下来,见两人果真没了反应,才策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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