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珍珠孕期反应渐渐明显,乳房敏感胀痛,背疼甚至干呕。
临近五一,墙上的挂历一页一页撕掉,收发室里同事甲乙从讨论带什么装备去爬山,再到下火车之后当地天气气温如何,要换上什么衣物。
期间,黄珍珠终于打通了狄妃的电话,说自己要五一有假,要回村一趟,看看小家伙。
狄妃这次不似以前,让她捎东西,安静半晌又故作兴奋的声调:“哇,放假放七天啊!真好!不出去玩吗?回村有什么好的。村里好无聊的,我要是有假就去玩……”
狄妃依旧在瞎扯一大通,而黄珍珠听见她背景有婴儿啼哭的声音,不由红唇微翘:“是谁在哭?让我猜猜,是狄珠吧,她最好哭了。”
狄妃静了半晌,又答:“是啊,是狄珠在哭。”
黄珍珠听哭声哭得心中酸楚,心头烦乱时听不出来狄妃的弦外之音。
狄妃继续不着痕迹地扯了一大通,要黄珍珠五一别回来,又生怕露马脚,只得说两句又转圜一二句。
最后知道说不通,狄妃放弃了,电话里笑声极其勉强尴尬:“阿珠,五一见。”
四月叁十日,这一天在学校是大日子,临近喷薄沸腾之间的压抑、平静,安静的校园老师讲课声音朗朗,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工作,实则暗波汹涌,似压不住的锅盖,等待喷发的一刻。
而这一日对在外忙碌的生意人、游人,又是毫不起眼的一日,因为明日太阳依旧升起,继续要为金钱名利奋斗。
在合肥某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庭院里,是私人会所,支起的竹窗外假山流水,流动的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圆形的月亮门两旁栽了竹子,墨绿色的竹子沙沙地响,沿着鹅卵石的小径步进来的女人着一身旗袍,开始沏茶时缕缕茶香扑鼻。
“同行的小张去了五次,烟茶酒钱样样都给了,递上去的方案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这活怎么干。”说话的郑婺绿气急败坏,“他妈的,又遇五一不上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看来是项目推进出了问题,他一瞥周明,他在那眉目半敛、慢条斯理地品茶,更是气急攻心:“掂算?行还是不行?【怎么办?走还是不走?】”
周明也对这处的行事作风和效率也无可奈何,事到如今,急也没用,他刚想说再等一阵寻突破口,又忆起南市的黄珍珠,心思一动又想改口说不如先返南市,留小张在这处盯着。
这时会所的主人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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