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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珍珠从没想到有一日,周明嘴里会说出狄敏二字,他知道她嫁过人……还没来得及震惊,又听见他说真的狄桢狄珠死了。
黄珍珠霎时间脑子一片空白,直愣愣看着他,喃喃地念道:“你胡说什么?前几日我还接过狄桢狄珠放学,怎么可能死了?”
“那不是真的狄桢狄珠,是狄妃抱旁人的孩子假扮的。”她下意识不相信这事是情理之中,毕竟谁都无法接受自己日夜牵挂的一双子女早已去世这一事实,周明的面色凝重,把早上的dn报告拿给她看。
接过报告的黄珍珠,白纸黑字撞进她眼里,她脑子全无思考的能力,匆忙囫囵地掠过,当中只一句就足以令她呼吸一滞、整个人呆若木鸡,狄桢狄珠和黄珍珠没有血缘关系……
她不愿相信这份报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因为这份报告而恐慌:“周明,你居心叵测弄这份报告是为什么?”
她执拗地摇头,嗓音都在颤抖:“不是,不是,是送检样品出错。”
周明强行扳正黄珍珠的肩膀,他俊脸紧绷而沉怒,逼她和他对视:“珍珠,我和你一样不愿意相信这事,但是事实如此。我派人去村里查了,说是六年前堕井死的。”
周明的目光灼灼,笃定又严肃,不像是说谎,黄珍珠是知道他的为人的,一听这话,方才尚存侥幸,不断祈祷着周明的话纯属无稽之谈的经突然绷断,她只觉天旋地转,好似天塌了下来。
周明的印象中从未见黄珍珠的脸白成这样,她紧攥着文件,难以置信地摇头,说着狄妃、不是、这文件是假的,我要去找她……她仓促地直直地要出门去找狄妃,只是心魂俱丧之际,她才迈一步便左脚绊右脚,脱力时直直坠在地毯上。
周明知道黄珍珠受了大刺激,他的心脏抽搐紧绷,既心疼狄桢狄珠,眼前的黄珍珠更让他难受,心脏不停狂跳着,见状连忙掐着她的腋下扶她起身,正想说话,可此时的黄珍珠好似入了魔,才在他的帮助起身,便两眼发直地往卧室外走,嘴里呓语着狄妃、我要找她……这不是真的,可再走了一步又直直跌落……
黄珍珠已经顾不得站起来了,挪动着膝盖,手脚并用地起身,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往卧室外走。
周明强压心中的焦躁和不安,快走几步揽住黄珍珠的腰,她在他怀中奋力挣扎尖叫,犹如困兽之斗,随手一巴掌直直地挥在他身上:“啊!别碰我!狄桢狄珠关你什么事!为什么要弄份假报告!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那决绝、脱力的一巴掌毫无章法地打在时周明的锁骨处,腾地浮起红印,他察觉不到疼痛,只在乎黄珍珠现在的状况,他要她冷静下来,强行喝住她:“我知道狄妃在哪,我带你去。”
可是黄珍珠哪听得见,方才的种种让她觉得脑袋好似被榔头哐当猛砸了一下,脑海里盘旋着真的狄桢狄珠死了这句话,死了……堕井死的……不可能……不可能……她的狄敏死了,她的狄桢狄珠也死了?怎么可能?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出了主人卧室叁四米处是楼梯,周明生怕黄珍珠现在横冲直撞会一个不慎滚落楼梯,任凭怀中的她如何失控尖叫,都抱着她不肯让她落地,叫来司机让他开车。
车库的门徐徐往上升,司机将车驶出庭院外,脱离开周明的黄珍珠此时摇摇欲坠,长发衣着凌乱,脸上还是残妆,赤着脚,因为刚刚困在他怀中鞋子被蹬没了,她整个人什么都听不见、什么看不见,飞快地朝外走。
此时,杜豪就在庭院外,他正对着门铃犹豫不决,他无计可施,只得今夜再来叨扰黄珍珠。
杜豪犹豫时,却见铁艺门洞开,周家有车驶出,没想到黄珍珠跟在那车后,夜黑并未看见她双眼失,整个人不对劲,他急忙上前:“珍珠姐,不好意思再来找你。我刚刚去送蛋糕,却见贵老板的人催数不成,已经找去家里了,吓得狄桢狄珠不轻。”
乍听狄桢狄珠二字,黄珍珠的眼球动了一下。
杜豪实在没办法:“妃姐又不在,我想着不能等明日了,只能来找你。珍珠姐,你能不能先借钱填了贵老板的债?贵老板可不是好惹的。”
杜豪心急如焚,可眼前往日温柔美好的珍珠姐像是丢了魂的,充耳不闻地坐上汽车,他正纳闷珍珠姐怎么了,还想说话,却见院内又出来一个人,是她的丈夫,他礼貌地叫了声周生。
周身低气压的周明拎着双鞋,方才的话他听了个大概,上车时瞥了他一眼,声线淡淡:“我们有事要处理,狄妃的事你别管了,先回去。”
这话有两层含义,即狄妃的下落和狄妃的债。
但在杜豪听来,心想不管的话,妃姐会被贵老板整死的,正欲开口恳求,但是周明身上那股不怒自威、杀伐决断不好惹的气场令他不敢多言,只得住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看着那辆车远去……
方才黄珍珠蹬没了鞋子让周明一通好找,在车后座细心地时弄开她脚上沾的石砾、草叶,给她穿上鞋,起身却见她眼儿都是涣散的,整个人失魂落魄,一时心如刀割,眉目愈加阴沉。
狄妃是在早上下楼时被带走的,初时还以为是贵老板讨债,在车后座被二人一左一右夹住,弄得她心慌,只得不停告诉这些人:“不就是要钱?放了我,我现在去找我闺蜜,不怕她不给,不管多大的数目都没问题。黄珍珠!我闺蜜是黄珍珠!”
狄妃一想许是珍珠名气小,又补上一句:“不认识她没关系,她老公周明你们总知道吧?别为了一二百万得罪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