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摸摸自己的胡须,眼在林骁的脸上打转,意思很明显:既然不是你的夫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打发出去,还专门置办了宅子,请我进来问诊?
林骁板着一张脸,当做没看到他的眼,问道:“病情如何?”
“忧思在心,我先开两副药调理一下她的身子,”大夫一边提笔落字,一边说道,“这有身孕的人喜欢胡思乱想,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了的。”
林骁当然记得,忌怒忌悲忌忧忌躁。
但他这些天早出晚归,压根儿没在她跟前晃荡,一是怕惹了她,二是怕自己越陷越深,她这病怎么也和自己搭不上关系。
难不成,是院子里的下人招了她?
林骁想到这里,面上便有了几分怒意——他都不舍得怠慢的人,如何能让别人亏待了去。
当即便传了两个婢女问话。
林骁性子好那是挑人的,在宛娘面前他温和有礼,在旁人面前端出的便是上位者的气势。
婢女们看着那张冷肃的脸叁魂就丢了七魄,稍稍一问就把什么都说了。
“郎君饶命,不管奴婢们的事,给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惹夫人生气......”
婢女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太师椅上的人:“夫人这些天确实在念叨一件事......”
“什么事?”
“夫人说自己是外室,每每谈起便色郁郁。”
林骁一愣,先是想了半天外室是个什么东西,想到了之后心中浮起更大的疑云:好端端地她怎么会将自己与外室划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