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站在她面前,用目光无声地祈求她。
魏贻的姿态是闪躲的,是畏缩的,却又很坚决。
庄严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他转过身,疾步离开,萧索的背影一点点隐没在漆黑的雨夜里。
魏贻站在门开,轻轻扣了下门。
这儿的隔音不是太好,屋内的脚步声很急促,由远及近,每一下都踏在她心口。
打开门,崔忱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射到她脸上,确认了上面的色并不如之前一般,才浮出笑容。视线转移到她的手,笑意又瞬间凝在嘴边。
“手怎么了?”
“……烫……烫到了。”
崔忱拉着她进屋:“今天的药换了吗?”
“没有。”
他找出医药箱,慢慢拆开她的纱布。
纱布拆开的一瞬间魏贻立刻就偏开了头,手上的狰狞的伤口只见过一次就已经刻在魏贻脑子里了,她实在是不需要加深记忆。
崔忱愣愣地看着她的手,很久之后,才颤声道:“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是我没照顾好你。”
魏贻不喜欢这样的崔忱,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他的每一份歉意都会双倍转移到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崔忱轻轻给她上着药,声音也放得又轻又慢:“我不应该逼你的,是我太自大了。”
魏贻低垂下眼眸,头微微摇了摇。
“我以后都听你的。不想回去就不回去,想结婚我们就结婚。”
“我会做你的爱人,也会做你的家人。”
魏贻望向眼前的崔忱,眸光闪动,一下就抱住了他。
崔忱有些惊慌地举起手,无奈道:“小心伤到伤口”
“我会跟你回国的。”魏贻埋在他的颈侧,低声道。
崔忱怔忪片刻,手默默抚在她背上。
浴室里传来隐约的水声,魏贻坐在沙发上,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色呆滞。突然,一阵又急又乱的敲门声惊醒了她,她抬头朝门的方向望去,慢慢起身。
门被打开,外面站着一个湿漉漉的男人。庄严浑身都被水浸得透透的,水珠在湿润的发尾滴落,顺着他的下巴落到起伏的胸膛上。他望着她,幽暗的眼眸中涌动着波涛。
突然,他一把她扯了过来,摁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噙住她的唇,落下狂风骤雨般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