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多,帝京笼罩在灰蒙蒙的雾霭中,半遮半掩着脸面。
傅峥嵘一夜没睡,眼底的血丝一览无遗。他叼着烟,揉了揉短发,迈着长腿踏出酒店。
那女人竟然在天亮的时候施施然走了,还把他留在大床上,最后是她的秘书进来给他解的手铐。
她玩得开心,当着他的面高潮好几次,他可是难受得够呛,到现在下腹的邪火也没消,挺了一夜的性器隐隐发疼,都快爆了。好在裤子够松看不太出来,不然他支着帐篷走路,恐怕早让人骂变态。
傅峥嵘脸色很沉地下了台阶,抬眼看见酒店外停着的车,脚步顿住了。
车上下来个男人,是傅家老爷子的跟班,走过来毕恭毕敬地说:“少爷,老爷子让您过去一趟。”
傅峥嵘愣了下,掐了烟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跟班:“昨天晚上。”
傅峥嵘想了想,抬脚上了车。
等他到了傅老爷子那,这位老人家吹着杯里的热茶,抬眼打量他,“刚和钟琪分开?”
傅峥嵘低笑,“老爷子,我都这个岁数了,睡个女人你也要管?”
老爷子乐呵呵地,反问他:“你睡她,还是她睡你?”
傅峥嵘看他一眼,坐到沙发上:“爷爷,什么意思?”
这个事的来龙去脉老爷子会知道,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但刚从n岛回来,就把他叫过来,还句句不离钟琪?
老爷子不和他再卖关子,放下了茶杯。
这位老人家岁数着实不小,两只脚都踩在棺材里,露在土面上的身体苍老至极,周身却透出硬朗之气,面容上的千沟万壑当中,依稀可以看见他经历过的刀光剑雨。
开口说话,总是言简意赅:“钟琪这个人,你不能沾。”
老爷子耷拉下眼皮,“金光大道她要走,旁门左道也不落……”
傅峥嵘沾都沾了,现在才说?
不过他早过了直言顶撞的年纪,听见这个也不会反驳,反而有点意外傅老爷子会这么说,他就用鞋跟磕了磕地,等着老爷子的下文。
老爷子却拿起茶杯,抿了口滚烫的茶水,一时半刻没再开口。
过了一阵,他说:“刚嫁了人,夫家就死了个干净。她一个女人,敢站出来抗起邵氏,这是有胆量;敢把邵氏吞了,这是有野心;敢报仇,还是用了几年的时间一点点的报,这是够韧性,也够狠毒——当初邵家的意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心人做的,但谁也查不到元凶。几个和邵家结过仇的一点一点被钟氏搞垮,有一些在帝京混不下去,搬到谁都不知道到的地方过小日子,听说还有两户人家陆陆续续的出意外,只剩下几个没长开的孩子还活着,这些事,也没人能查到元凶。”
傅峥嵘点了根烟,狠吸了一口:“……她也是绝了。”
还比他想的更凶。
他舔了舔牙,“唰”地站起来朝门外走,“老爷子,你累了好几个月,总算回来了,可得好好歇歇。我先走,不扰你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