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轻的时候,贪婪地在他那里汲取一切:知识、能力、信仰……”他俯下身,慢慢地拂开她脖颈上贴着的一缕碎发,听她继续说:“他很有野心,不想随着时代走,而是想创造一个时代,用。”
江聿城低下头,她已经半张开眼,深静的瞳孔映着他的轮廓。
他说:“那也是你的野心。”
邵衍是她的灵魂榜样,对她有很大的影响力。
所以她想在傅玉京那里,把欠邵衍的讨回来。
因为邵衍变成了她的责任。
钟琪不是个会解释的人,她不屑。
江聿城喉咙滚动,压低了声音问她:“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他下巴上冒出点青色的胡茬,眉间一点凝定的沉色,半干的衬衫贴在身上,形象颇有点落魄,眸底的涌动却清晰又剧烈。
钟琪的手徐徐地环上他的脖子,微微沙着嗓音:“那你为什么又要来?”
江聿城也不是个优柔反复的人,九成九的事情里,他都很干脆。
他手臂撑在她身侧,四目交接间,额头和她的额头相抵。
相贴的肌肤间,好似要出现个抹不掉的烙印。
“你做好心理准备,”良久,江聿城用高挺的鼻峰摩挲过她的鼻尖,他哑声说:“我来了就不可能再走。”
钟琪弯起嘴唇,微仰起头,轻触他的嘴唇,“趁我不能乱动欺负我?”
江聿城笑了,他动作小心地轻吻她的唇瓣,温热的舌探进她的唇缝。
钟琪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回应他的吻,跟着轻哼了声,扯了他的短发一下,“轻一点。”
“忍着。”江聿城没有放开她,拉下她的手,和她纤瘦的五指扣在一起,“这是欺负……”
他再一次沁进她的甘甜,并且再没有离开的打算。
人的潜意识总是比理性更诚实,在江聿城开车前往郊县的路上,他接下来的举动就定在了唯一的轨迹上。而如果钟琪没有经过一番动荡,她也不会轻易地将心门敞开道缝隙,接受他的常驻。
都是命。
就连匆匆赶到医院的霍恩回也意识到,他晚了江聿城一步。
夜色包裹的c城里、洁净的病房中,正在接吻的两个人看不见一门之外的他,门上的透明玻璃窗像道壁障,将他彻头彻尾地隔离在外。
霍恩回退开一步。
“贺哥。”霍恩回眼眶发烫,牢牢地盯着病房里,“董事长当初为什么会选我。”
身后,比他来得更早的贺秋阳看他一眼,“选你的不是董事长,是我。对董事长来说,是你还是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霍恩回再退一步。
贺秋阳看向病房里,白色的灯光雾气般弥漫,单调的颜色被那两个人的亲密浸染出一层温和。
“不要觉得她残忍,你要知道……”他露出个古怪且悲悯的色,“想要站在董事长旁边,比对她低头更好的办法,是以和她相等的地位被她看见。”
霍恩回又退一步。
他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所以钟琪可以对他好,可以万般照顾,却不可能爱他。
眼前突然就开始模糊,喉咙里的热流直逼鼻腔,他难忍地捂住口鼻,弓起腰不停地咳嗽。
贺秋阳伸手扶住霍恩回,眼睁睁看他的眼眶越来越红,像是随时能滴出血来。
————————————————
接下来一大段时间都会是和老江的小甜饼但是后面会有很多变故…
真心高能的变故…
我已经丢掉锅盖准备好迎接同志们的疾风骤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