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司徒葵两人刚出了大殿不久,她身后的那人便沉不住气地向前大步追了上来。
影洱表情冰冷一声不吭,她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去,哪怕超过了司徒葵也没有回头去看一眼。
自己收的徒弟什么脾性司徒葵当然清楚,这天底下恐怕也就她这‘孝顺’的徒弟敢这么在自己面前甩脸子了。
“为何走的这么快。”司徒葵淡淡开口,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角,前面的人随之停下了脚步。
影洱的眼眶有些发红,但是依旧面不改色,不带情绪地回道:“只是乏了罢了。”
“师傅还有什么想要吩咐的吗,若是没有徒儿先告退了。”影洱肚子里还闷着把火,原本只有叁分,可一听见司徒葵的声音,那原本的叁分便膨胀为了十分。
影洱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傅她还是在惦记那个早已变为一捧黄土的男人。
甚至她竟不惜千里迢迢赶到天朝,拿景国的兵权前来与顾琳琅交换。
“……小影洱,给我吹个曲子听罢。”司徒葵没有松开手,反正更加用力了几分,她目光温眷地看着影洱的眼睛,任这人挣脱了几下都没有任何反应。
影洱虽是气不过,可还是乖乖地抽出了腰间的笛子。
笛子原为竹身,可中间却裂开了一道痕迹,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痕迹已被一条几乎透明的玉石完美修补好了。
“就吹一个。”赌气一般地开口,影洱闭上眼睛将笛子轻贴在唇边,悠扬的曲调随风声飘荡而出。
司徒葵看着认真吹笛的女人,表情难得地柔和了几分,缓缓松开指尖袖袍滑落,微风吹起影洱耳边的碎发,也跟着带动着她的心弦。
……
宴会结束,顾琳琅回到了御书房批改奏折,止伶则安静地坐在一旁,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水,直到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来人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可过了半天他依旧没有听见陛下开口唤他起身。
丁沫白心中不免起了几分疑惑,他才刚回京城不过半日,找不到慕飞在哪儿不说,还偏偏这时被陛下传唤了过来。
他有些紧张地蹙起眉心,刚想要抬头去看台上之人,却听闻顾琳琅冷冷地喝了声:“大胆。”
“陛下息怒,微臣惶恐。”突然被陛下开口呵斥,丁沫白当即双手撑地跪俯下身,额角隐隐渗出了几分冷汗。
“丁沫白,朕想知道你与杜慕飞究竟瞒了朕多少。”话音未落,一本奏折飞落而下砸在了丁沫白的头上,顾琳琅压底声音冷哼了声:“朕派你们去将断忧剑带回,可这把剑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毁了。”
“……这柄剑,还请陛下恕罪,臣已经尽力了。”陛下派了曲白莎前往,这些事情她应该早就知晓了罢……
丁沫白一时有些猜不出顾琳琅的想法,他只好乖乖跪在原地听候发落。
“你可知,杜慕飞有事隐瞒于朕,犯下了欺君之罪。”顾琳琅伸手捏着眼前垂落的珠子,一双眼紧盯地之人的一举一动道:“而你也应该知晓欺君该如何论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