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同性恋?”他皱眉,心中升起某种很不妙的联想。
“不是。”对方很快否认,并且笑得和煦而莫测,“我甚至不是你的粉丝。你不用猜测我的目的,”他还是那句话,“以后你就知道了。”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不会报警。”原倾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十分诚恳。
“我不会放了你的。”对方摇了摇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房门走去,“你应该饿了,我给你准备了点吃的。”
在他转身的一瞬,原倾犹如豹子一般跳了起来!他自幼练舞,即使此刻有些虚弱,在肾上腺激素的刺激下,他身体的爆发力和张力也非常人可比!他使劲勒住对方的脖子,打算起码把对方勒晕,可是他只感觉颈部一麻,随即整个人都没了力气,狠狠地倒在地上,抽搐着、痉挛着……对方摸了摸脖子,蹲下来平静地看着他:“忘记告诉你了,我身上也有这个电击项圈的遥控器。”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原倾的裤子处溢出一些水渍,叹了口气,“你可能不知道,这个电击程度,会让你失禁。”
有难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原倾从未这样难堪与屈辱过,即便这只是无法避免的生理反应,还是让他觉得羞耻。
“既然你还是不听话,那么这次……”原倾还没有听完对方的话,就再次失去了意识。
等他又一次醒来,先是发现自己被换了一身干净的连体服,而后才清楚自己这次受到的惩罚——他失去了吃人类食物的权利。
对方丢给他的“食物”是狗饼干和清水,放在塑料的容器里。
他很想骄傲地拒绝,可是理智却告诉他必须吃,他要撑到有人发现他失踪了。那条通往机场的路是有监控的,还有当时只是晕倒的司机醒来也会发现不对劲,以及原本会在伦敦机场接自己的生活助理,也会发现自己不知所踪。
原倾不清楚绑匪的目的,但是在他眼里,对方就是个看上去正常的疯子,所以他也不再尝试和对方交流。他要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每天吃两顿狗饼干,不定时喝一些水,其余时间原倾就待在那个房间的床上一动不动。
靠着床头柜的电子钟,他得知自己这样浑浑噩噩又过了七天。
七天了,已经过了七天了,为什么还没有警察出现?他的内心越来越焦躁。
年轻的绑匪大概是看腻了他的强自镇定:“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机场那一路的监控那天检修,你的车和司机我都安置好了,你的那个生活助理有把柄在我的手里,只会定时向你的经纪人报告你一切完好的消息。”
“你难道要囚禁我一辈子吗?!”原倾终于爆发了,他不顾一切地扑向对方,却在半途就被电击倒地,蜷缩抽搐地犹如一条在陆地上打挺的鱼。
这一次,他受到的惩罚是失去了时间。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消失了。
狗饼干似乎被掺了安眠药,他时睡时醒,搞不清自己被绑架来了多少天。
忍无可忍的原倾,用椅子砸破了房间被焊死的窗户。
这一次的“不听话”,带来的惩罚是,他失去了光。
囚禁他的地方变成了地下室。
地下室暗无天日,所以失去光的同时,他还失去了衣服,失去了作为人类最后的尊严。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撑下去似乎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不会有人来救他。
孤立无援的绝望感将他淹没。
整个地下室黑暗、封闭而静谧,被剥夺了视觉、听觉,对时间失去感知……原倾的精越来越恍惚,终于在又一次绑匪给他送“食物”的时候,向对方发起了明知会失败的攻击。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啊!杀了我啊!”他疯了一样地吼叫。
于是他被锁了起来……
陆秀峰陪秦素在花房待了大约半小时,这才送她回房间。她的药效还要一会儿才能消失,她表示想自己待着,他便体贴地走开了。
随手推开二楼走廊最深处的一扇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整面墙的显示屏,它们连接着整个别墅各个角落的摄像头。
看到秦素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他不禁微笑。而后他的视线移动,看向地下室红外监视器的画面,被锁住躺在地上的人轻轻动了动。
“醒了啊……”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愉快地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