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凌好歹也是练武从军的,不把这点重量放在眼里,反而能好好感受相贴处那柔软温热的触感。他开心地擦着地,心想要是每日都可以和雁姐贴贴,擦叁个月地又如何。
妘雁坐着,正色将意图奔赴战场之事说与云澹,又对卞凌说:“上回你遇着的女术士,带她来见我吧。”
“雁姐要带她去吗?”卞凌疑惑地问。
“先带来看看。”妘雁并未给出切实的承诺。她早已盘算了一番,青娥得留在魏都主持事务与传递消息,她还需要一个得用的侍女。
“雁姐,我也去吧!”
“你留下好好擦地。”妘雁弹了下他的后脑勺。
卞凌不依:“我回来再擦嘛!雁姐头一回领兵,他们要是不服怎么办?带上我,我教训他们!”
妘雁这才想起这个毛小子也是做都尉的人,让他去总比陌生的武将强些。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又望着庭中正在擦拭剑身的人,脸上泛起了红晕。公孙将军带领的魏军驻扎处离温泉谷很近,那里是他们初次翻云覆雨的地方。
她痴痴凝望云澹的一幕让卞凌看了个清楚,心里不免泛起微酸来。雁姐心里眼里都是澹哥,以后他还有什么机会再一亲芳泽呢?于是眨了眨眼,故意问:“雁姐这回是为了相国,才冒险去战场的吧?”此话一出,云澹的手果然顿了下。
“也不全是去查探死因的……”妘雁眼角瞥见卞凌勾着嘴角偷笑,在他头上敲了个栗子,“想什么这么美?”
卞凌正在为自己的挑拨暗暗得意,猛挨了一记,即刻收起笑装出无辜相来。
妘雁不知道他打什么歪主意,无奈地叹气:“你呀,别整日想些乱七八糟的。我考你一问,你想出来了,我便带你去。”她清了清喉咙,问道:“本公主与珀王,有何不同?”
“唔……”卞凌不知道雁姐为什么问他这个,雁姐与珀王不同之处多的去了,不如说他们之间相似点才是少之又少,不晓得她想问什么。他一边擦地一边想,到了晚膳时分,妘雁拍拍衣裳就要走的时候,拉住了她的袖子:“雁姐,是什么不同呀?”
妘雁揉了揉他的脸,笑道:“珀王是男子,我是女子呀!”
卞凌一听急得差点跳起来:“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妘雁拍拍他的头,目光之中却有些意味深长。皇兄一死,周遭便会默认珀王登基。可她若要争位,绝不是只是将皇兄拉下马就可告成的事,稍有不慎便会弄得狼烟四起,变成邳泉地那般的景象。此番奔赴战场,除了查探即墨令之事,也是伸手入兵权以及获取战功实绩的大好机会。
卞凌没猜出来,不依不饶地哀求着。经过那晚之后,他们之间的接触自然亲密了许多。他跪抱着妘雁,在她腰间磨蹭着撒娇。好说歹说,总算磨得妘雁松口,他喜得晚膳都多用了一碗。
妘雁自有考量,她迟早要提拔年轻有为的将领,熟悉的卞凌若在其中当然再好不过。只是不知道他担不担得起,需要观察。此外,正如卞凌所言,她也担心压不住那些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