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到做到。
陆烟发泄的时候再没找过他,那串数字被一串又一串陌生号码挤到最底,彻底看不见。覃昀不再执着于知道她的情况,柯以桥也避免在他面前提及陆烟的名字,她似乎淡出他的生活。
一切恢复原本的模样,两条相交的道路分开了。
可有些还没变,她依旧用做爱麻木自己,他没从那幢公寓搬出去。网络关于陆烟的黑料日夜新鲜,他是有前科的男人。他们仍然活在外人圈套的印象里,活在自我过剩意识的臆想中。
陆烟没有原则,肆无忌惮,永远向外。
覃昀有规则,所以接近她,要她愧疚,盾刺向锐利的矛。
而当发现所做实际上是无用,又变成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他们没有说的,他们是同道。
陆烟断绝了外界的联系,她的日子只保留性和酒精的部分。寻欢作乐,夜夜笙歌,奢靡放荡,活像记事起和风县后街不灭的红灯笼。照着循光来的人,再毁掉躲在光里的人。
姜辰目偶尔会发信息给她,毕竟他是唯一清楚联系方式的人。无一例外没接,姜辰目习以为常,他丝毫不怀疑不担心。尽管这次她追平最长记录二十八天。
他的记忆里陆烟从不是一蹶不振的女人。她做的每一个轻飘飘决定都有理由,放弃也非迫不得已,她想要就能得到,能出卖一切只为一句妄言。
第二十九天,网络世界发了场高烧。媒体曝光陆烟的不雅视频,那部拥有殊荣的叁级片被推上浪尖。假戏真做,卖身上位,丑人多作怪,言之凿凿,捂嘴偷笑。
在曝光前夜,陆烟又碰见温念。
她偷偷跑出来,求陆烟救韩汀。这些天她哭肿了双眼,身上各种各样的伤痕不断,而陆烟的早已痊愈。
温念还是那个温念,只是委屈成谁的执念。
陆烟没有拒绝,也不答应,“他知道么?”
她刚从酒吧出来,动作语调都懒散极了。黑色翻领皮夹克里穿着丝绒红吊,此刻被风吹糊了发,倦着眼睨她。
温念连连摇头,“不知道。”不然她可能这么顺利逃走。
陆烟对她的回答甚是乏累,“我帮不了。”
温念可以跑出来一次,那是侥幸。第二次就不能算意外。韩汀从商多年,知道怎样利用,如何把价值最大化。故技重施,点到为止。
他放任温念找她,为其所用,要的是陆烟明白他在警告,警告这是最后回头的机会。
但她从来没留他那过,谈何回不回。
陆烟拢了把头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真诚建议,“你最好安分点,别得寸进尺。”
温念不懂她在说什么,因为陆烟是给另一个人听,监听器后面的人面目平和,笑然欣然续了杯酒。
温念拦不住她,陆烟也没给挽留的余地。决然的背影,摇曳的红裙,在黑暗里燃作火焰。
次日,陆烟收到他回复。
得不到没关系,毁了便是。
应照那句话,别人搞你,你要没料也搞不动你。
陆烟有料,身体信息早在出道前的叁级片就被扒得干净,裸身调成高清,某部位被放大反复观看。
垂涎肉体又赋予肉体罪恶,看戏的人制造戏剧。
曾经石沉大海的帖子被网友翻出来点赞量飙升,有人保持中立不站队,有人讪笑着加入讨伐大队,成为道德兵一员。
“不是我打马后炮,很早就想说了,看她面相就不是好人”
“对她无感,这姐私生活一直混乱”
“本来就是睡来的资源,未婚先孕,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