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比爱凶狠,罗执也微不足道的爱被她弃滞在那场车祸。
略白的发挡住视线,非一点不刺耳,他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罗执也蹬着面前的凳子,后倚着桌角,他瞥了眼照片,女人是她。
罗执也自嘲地笑,他摸根烟咬着,“问个事儿,那小子能给你什么?”
他深吸了口,两颊凹陷,声音比刚刚清楚,“因为害了他,觉得可怜?给他补偿?还是为倪如姿的照片?”
到后来他自己都不相信,试图将她与记忆重合,与那个冷漠的陆烟相提,“你不觉得越界了,这和以前不一样。”
“像他们说的,想找老实人接盘?”
事情牵扯到覃昀,怕追查旧案,他关注过几天。
不过那些人只吃八卦,命案当是他们进入下一轮的通行牌,他也就没再看。
他浑浊的眼睛紧盯着陆烟,除了罗执也这个名字,他完全变了样儿。
胆小,患得患失,怕哪步走错赔掉安稳的生活。更重要的一点,他怕韩汀。当年他连夜逃,留着性命苟且。其实他也想不顾一切带走陆烟,实在是太怕。
“罗执也。”多年来她重新叫他,因为另一个男人,“我必须要他。”
陆烟撑着桌沿站起来,敲了敲卡,“你也必须帮我。”再次用钱打发。
有人爱的过分热烈,有人的爱极度自私,最难过的是不敢又不甘,留遗憾吊在下一份感情。
罗执也亦如此,放不下,不去找。所以当她来,他一定会答应。
“要让他们永远记住。”她给他最后一句。
……
万般无奈,皆有因果。
姜辰目呵了声,去他妈的,网络爱怎么搞怎么搞,本就冷漠。
冷漠地敲打,开出一枪再一枪,偏功夫不到位,于是一试再试。
她是这样的人。
他们都是。
“没地去了,来我这儿。”
鹿角公寓早已曝光,媒体,黑粉,私生,嗅着味道来的不在少数,继续待迟早会被堵死,到时候陆烟面对的不止镜头和言语。
陆烟拒绝,“不用。”
她去了覃昀的住处,如果覃昀找她,会发现她把钥匙偷走。
很遗憾,这么久他都没来电话。好在陆烟本没抱任何期望。
房间保持主人走时的模样,看得出事发突然,空酒瓶横七竖八,冰箱门开着。
陆烟拿了瓶啤酒,晃到他们做爱的地方,发现正对床的镜子碎了。
还有血迹。
是被人砸碎的。
陆烟没多大感觉,仰头一口气喝完酒。喝得急,流了一身。
那张网丝丝密密,甚至掉落几片碎瓣,都裁剪出她的影子。
她说过,砸了它。
陆烟看了会儿,打给覃昀,摁免提。
嘟声每多一回,好像镜子碎得更狠,一片一片,碎成渣。
“过来。”他肯定知道她在哪,他向来不语不明,以为独自离场,就可以让所有归于原位。
事实证明不可能。
陆烟说:“我要吻你。”不留余地。
“那次我没吻。”她自言自语,像给他,又像说给镜子里八年前的自己。
第一次,第一面,第一眼。
你没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