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免费的精病患者救助中心,里面关的都是疯子。
那一次他刚放学回家,偷听到了父亲和奶奶的对话。
他记得奶奶报出了那个精病院的电话号码,父亲在当时还打电话过去问了。
幸运的是,谭海也记得这个救助中心的电话。
他在那一刻无比感谢自己从未开过小差的记忆力。
谭海打电话过去问了,报了母亲的名字,得到工作人员的回答:这个疯女人在一次放风的时候,和几个疯子一起攀过装了高压电网的围墙,跑了。那次刚好整个片区都停电,等工作人员发现人少了的时候,那几个疯子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谭海知道这个家对母亲而言,不亚于精病院那个装了高压电网的围墙,甚至比那个围墙更狭窄和逼仄。
他深知她不可能再回来。
她流浪去哪里,除了血缘的羁绊,她和他们这对兄妹已经再无瓜葛了。
谭海翻身下床,把妹妹的睡衣递给她,让她先穿好衣服,然后自己一个人迎着母亲的目光走了过去。
“妈妈。“他走到她跟前,乖顺地低下了头,想像一条幼犬一样蹭一蹭她的衣袖。
然后得到了这个冷漠的疯女人的两个巴掌。
疯子的力气都是很大的,饶是面前的女人骨瘦如柴,她也有着一巴掌把谭海头打歪的力气。
更何况谭海压根没料到自己会被打。
也没想到母亲已经清醒了过来。
一左一右的两个红掌印突兀地出现谭海有点苍白的脸上,穿上小碎花吊带睡裙的谭滢跑了过来,然后拉住了准备扇第叁个巴掌的母亲。
“妈妈,你为什么打哥哥?“她睁圆了眼睛,仇视般地瞪着母亲。
“恶心,变态。“母亲冷笑一声,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起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陶瓷地板上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
谭海和谭滢齐刷刷地煞白了脸,怔立良久。
他们心中都是同样的想法。
昨晚上的事情,被母亲知道了。
谭海和谭滢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刹车片在制动盘上摩擦绞死的声音。
那声音就从家门口的马路边上传来。
他们的心脏突然发出鼓噪的声响。
在同一时间,这对兄妹的胸口都出现了幻觉般的尖锐疼痛。
他们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跑出门去追刚刚离开的母亲。
谭海和谭滢在母亲回来的这个清晨,目睹了一场车祸。
肇事人的是一位清晨赶工、疲劳驾驶的小面包车车主。
这场车祸的受害人是刚刚打了谭海两巴掌,还骂他们兄妹“恶心、变态“的母亲。
满地的鲜血,被撞得四肢扭曲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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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黄色的我:手速飞快,精抖擞,注意力高度集中,下笔如有。
写剧情的我:和写论文的时速不相上下,先打会儿游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