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他这套无赖是跟谁学的?
血玉镯:跟你啊。你看这像不像那天你闯进典狱长卧室,赖在他床上不下来的样子。
容与:好的不学学坏的。
血玉镯惊讶:你也知道你的行为不对吗?
容与:我做什么都是对的。
魔王做坏事,那能叫犯错吗?那叫本色出演,正确遵循人设。好坏的标准是人定的,定的,法则定的,然后要求所有生灵都要去遵守。
容与的行为准则却是自己定的,他不听任何人的。
血玉镯:你这叫双标。
容与:我向来宽于律己,严以待人,有问题吗?
血玉镯:……
再荒唐的歪理,被大魔王用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来,竟也叫人无从反驳。
跟魔王辩驳是最无用的,魔王从来不讲道理。
容与觉得,傅浅知这个衣冠禽兽必然忍不过三天。
没想到傅浅知竟然真忍了三天,安安分分地抱着容与什么都没干。
一辈子有很长,他有足够漫长的时光与青年待在一起。他还会同青年畅想他们的未来——他们会从无尽监狱里出去,回到蓝星。如果青年厌倦在一个地方久待,他就带着他坐上宇宙飞船,遨游星海,去各个星球上旅行。相守完幸福的一辈子,最后回到家乡,魂归故里,又或者停在一个美丽的星球,长眠于此,同棺而息。
他想象过他们一生的浪漫。
也就不急于眼下的片刻欢愉。
……
第四天,衣冠禽兽卷土重来。
热恋期的爱人总有发泄不完的精力。一个是久别重逢,一个是似曾相识,于大千世界中跨越无数光年得来的短暂相遇,说是干柴烈火也不为过——他们也确实是一对真金烈火,碰撞燃烧在一起,缠绵炙热,难解难分。熊熊火焰殊死搏斗,又亲密相融,烧过卧室,牢房,办公室,甚至那间黑暗的惩戒室。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容与曾想一把火烧毁整座无尽监狱。
而今倒是从另一种层面上实现了。
……
封闭的惩戒室能放大人的感官,清晰地听见所有声音,包括亲吻,喘息,和表白。
“我爱你,你爱不爱我?”傅浅知执着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他忽然想起这段日子以来不管再亲密,容与都没有开口说过爱他。
青年倒是曾说过,他很爱那位前男友。
一想到这茬,傅浅知就止不住妒火,一定要从容与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好像得不到就输给那位前男友似的。
容与不耐:“你烦不烦?这种时候能不能专心点?”
“不行,一定要回答我。”傅浅知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充满了求知欲,“不然现在就停下。”
容与:“不许停!!!”
这怎么能停!!!
“那回答我。”
“典狱长大人,您当初把我扔在这儿吓唬我的时候,有想过您会用这种方法惩戒我么?”那声音带着薄薄的嘲讽。
“这不是惩戒。”
“呵。”
傅浅知语气一软:“小莲花。”
他一喊这个称呼,容与就没再说话。
傅浅知在黑暗里安静地等待,半晌,等到青年一声冷笑。
“我要是不爱你,还能忍你这烂得掉渣的技术不提分手?”
“……”
好了。
知道小莲花很爱他了。
典狱长办公室。
“典狱长大人,有事向您汇报,是关于——”狱卒刚开门,看见眼前一幕,想说的话顿时卡壳。
沙发上青年衣衫半褪,肤色白里透红,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狱卒若无其事地转身就走:“没事了,您先忙。”
什么事都没典狱长大人办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