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听它好像,好像没脸哭……
血玉镯:大魔王,你看前面!
容与转过头,看见前方悬浮着一颗心形的粉色星球,静静停在他们面前,散发着淡淡柔光,美丽绚烂。
那是传说中的爱星。
传言只有真心相爱之人才能看到的星星,如果有幸遇见,就能够长长久久。
可傅浅知看到的时候,却已是一个人,莫名便有些悲凉讽刺。
“小莲花,我找到爱星了。”傅浅知刚笑起来,就又垂下眼眸,笑容漫出几分苦。
“可我找不到你了。”
容与凝视傅浅知无名指上的戒指,半晌,说:“小镯子,这次带走婚戒。”
血玉镯情绪低落:哦……
“这辈子陪你看星星了。”容与利落地起身,瞳孔中映出绚丽的心形星球,“想成亲,下辈子吧。”
“传送。”
编号7012世界,气运之子季清瑜,脱离无尽监狱,破解身世之谜,修改星盗法律,与风行顺利结婚,第二盏灯点亮。
第47章 棺人1 冥婚新娘vs千年鬼王
高亢的唢呐声刺破耳膜,魔音穿脑,奏的是喜乐,却凄厉得宛如奔丧。
容与刚过来就差点被这唢呐当场送走。
他素日在魔王宫听的都是丝竹管弦,靡靡之音,由三界最好的乐师所奏,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此等噪音,若敢污了他的耳,那是要整个乐班都要去冥界报到的。
容与不是忍耐的性子。他听得厌烦,直接一手拨开窗帘,一手掀起盖头,骂道:“都闭嘴保持安静,自己吹得多难听心里没点数啊?!”
“……”
乐声戛然而止。
那娇艳如花的新娘子开口斥骂,整个队伍都凝滞一瞬。
容与扫了眼,外头是个荒山野岭,缭绕着阴恻恻的白雾。抬轿的,奏乐的,个个身形单薄如纸,脸色苍白,长相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见他出声,都一致地用空洞的眼望过来,面无表情,盯得人脊背生寒。
花轿也做得很有意思,檐下挂两盏灯笼。前头装饰红绸,红灯笼上面写着个“囍”,后头系着黑绸,白灯笼上面写着个“奠”。正看是顶喜轿,后看是副棺材。前边的迎亲队从篮子里抬手撒下铜钱,等轿子经过,地上留下的却都是白色纸钱。
红白相衬,一时分不清是迎亲还是出殡。
容与原以为是穿越到结婚现场,现在看来,结的还是个阴婚。他何等眼力,一眼就瞧出这整支迎亲队全都是纸人,真正的活人就他一个。
管他纸不纸人,阴不阴婚,反正不能叫这阴间音乐玷污他耳朵。容与对着一干阴森盯着他的纸人半点儿不虚:“看什么看?整不来阳间音乐就别整,再吹把你们通通烧了。”
放完狠话就把帘子放下来。
纸人们:“……”
这是它们见过最嚣张的新娘!
纸人到底是纸,一把火就能烧成灰,对“烧”字有本能的恐惧。容与这么一威胁,果真得了个清静。
他眼前是一片红,头上盖着红盖头,身上穿着女子的裙装,绣着彩凤,正坐在一顶摇摇晃晃的喜轿里。头发也梳成女子发髻,堆着凤钗步摇,垂下来的流苏随着轿子晃动叮当碰撞,泠泠作响。
指尖隐隐作痛。容与伸出十指,低头一看,鲜血淋漓。
……看起来有点惨。
容与腰间系着双鱼玉佩,腕上戴着血玉镯,两件首饰都是红色,与这身装扮很配。烈火戒指被他扔血玉镯里了,他怕几个世界下来带走的东西太多,带在身上不方便,干脆让血玉镯开通了个储物功能。
血玉镯早就把不提供帮助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除了不能给大魔王解封——容与力量太强,万一控制不好毁灭一个世界轻而易举,它不敢冒险——其他方面提供一些小小外挂,它也不敢拒绝。
要是拒绝了,大魔王在主大人头上讨回来怎么办?
容与摸过坠下的流苏:“这次是气运之女?”
血玉镯:……你刚刚不是说过话,是个男声么?
容与:“哦,女装大佬。”
血玉镯:原主没那癖好!等着,我给你传资料。
编号4444世界,气运之子温意初。
这个朝代叫晟朝,背景有点类似于容与以前到过的一个世界里的宋朝。当今官家重文轻武,以致全国都奉行“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平民都想通过科举改变命运,一跃成为士大夫阶级。
但改革的春风并不能吹遍全国每一个角落,现代九年制义务教育都有漏网之鱼,更别提这是在古代。
此地名为岳西镇,方圆十里内着名的穷乡僻壤,极为贫穷落后。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世世代代靠种地为生,地还不是他们的。
镇上的几家富豪乡绅就是地主,他们将田地租赁给乡亲们,每月收租就是一大笔进账。那几家地主联合起来垄断知识,不叫乡亲们读书识字,拥有走出小镇见世面改命运的机会。
若男儿们都去读书不去种地,他们找谁收租去?哪儿还有如今的安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