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骂着骂着竟然哭了起来:“凭什么你还好好的活着,最该死的就是你!”妇人说着说着还想过来打他,却被楽乐一把推开,直到此刻,那孱弱的老爷子才过来抱住妇人,安稳她的情绪。
彭措竟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一动不动的承受着妇人的怒气。好多路人将他们围起来,凑着看热闹,还有好事者拿出手机将这出闹剧拍摄下来。
老爷子搂住伤心欲绝的妇人,对彭措冷语道:“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把我们家害的还不够吗?”老爷子搀扶着颤颤巍巍的妇人离去了。
楽乐看着周围这些脸上带着欢快气息的路人们,心里生出憎恶,扔下购物车,拼尽全力把彭措从超市拖了出去。彭措像是失了魂似的,任由她摆弄,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她拉着上了地下车库的越野车里。
楽乐看了一眼彭措的脸颊,微微肿着,嘴角破皮却没见红,看来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些皮外伤。她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后者木木的接下,捏在手里。这几年,日日夜夜缠着他的梦魇又开始折磨他,那些沾满血迹的画面一副副出现在他眼前,浑身是血的女人,凹陷损毁的车子,穿过挡风玻璃的钢筋,滴滴作响的除颤仪,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那些事情从来不肯放过他,就在他下定决心开始新生活之际,痛苦的回忆时刻提醒着他,让他没有喘息的机会。
手中的矿泉水瓶子被彭措捏的变形,从瓶盖处沁出几滴水。楽乐看他情痛苦,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楽乐一把抱住他,手掌轻轻地安抚他的背脊。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刚才妇人的话使她现在还处在震惊中,她心中有无数个问题,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是从哪问起。那妇人口中提及的玉儿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