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高潮余韵还在,胡梨并未听见。
他抬腿迈步,袖口的水迹悄悄干涸,越过前厅这一片花海,赤脚去上二楼,每迈一阶,身上便干涸一片。
旋梯尽头,他望见一扇木閤,门下一丝缝隙透光,应是这间了。他走近,抬腕叩门,咚咚两下。
“有人吗?有人在吗?”
洪钟般的声音,清风入耳,朗声入耳,胡梨听到了,拉下白裙呼口热气,裙摆垂至脚踝,也走近那扇木门。
一门之隔,屋内屋外各站其边,两人相对,她握住把手,落腕。
白雾穿过木门,那个人的一世如剪影倒流,铺天盖地挥来再被收起,窗外响起鸣啼,亦是时间流过血管的声音。雾散,暖阳照亮两人之间那扇木门,他抬眼看她。
魅人心魄的丹凤眼,眉色不算太浓,眼角下一颗小米粒形的泪痣,长发披肩,精致鹅蛋脸,红唇微张,惹人忍不住想咬上去吞尝。
勾魂眼水波流转,正等他说话。
“我……我来住店……”
他不禁木然一瞬,活像被眼前的女子吸掉了魂。
胡梨上下梭巡他一遍,高高瘦瘦的,无褶皱的单睑很有精,干净清俊,她嘴角噙笑,一看就是个大唧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