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坐了多久,腿都坐麻了,他回头找马。
壮家伙离他不远,还是耸搭着脑袋,太阳光灿灿洒下晒得马毛油亮,飞虫落到马背上,它不耐地甩起马尾,却像是跟着他耳机里的狂浪一起摇摆。
刘小哨关了音乐,壮家伙还不停地甩啊甩,马尾辫又黑又长,像姑娘展腰跃舞那样飘逸漂亮。
将手机和耳机都揣回裤袋,他蹭地起身,刚转向对面,运动鞋滑开崖岩的沙石,那一刻他只觉天旋地转,灿阳直射眼眶将他的视线蒙出一片白茫,他站不稳,心下大躁迈开腿,一声惊叫划破长空。
下一瞬是强烈的失重感,刘小哨“啊!”地一下喊醒自己,急情中他的右手抓住了崖壁,求生欲窜满血液,他的身子坠在空中,冷风袭遍他的全身,大风呼啸卷起他额前碎发,从头顶灌到脚下。
心中的鼓面就要被敲破,他不敢低头看,他知道,脚下是万丈深渊。
壁陡岩松,周边几颗大粒砂石滚落下来,一颗正中刘小哨的额头,“砰!”地撞砸皮肉,是浸骨敲心的痛,他呼叫不出声,双腿悬在空中够不到支撑,他无法发力,他摇摇欲坠,他勉强抓着那块已经松动的黑岩。
一秒生光一秒亡,他盯着眼前,尘埃飞去,将落入他的眼中,云朵停顿在额顶,似在宣判他的结局。
喉口沙沙嘶哑地想要说一句话,但那只手臂再也无力了,延出的崖岩再也不能承重,它“咔吧”一声裂出宽缝,他绝望地看着它渐渐向白茫妥协,他们要一起坠渊。
他闭上眼,正与天空说再见。崖前突有阴影笼罩下来,宽厚有力的大掌一把握住他的腕子。
刘小哨猛地睁眼,卒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