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飞鸟扑棱翅膀,枝叶跟着乱晃。
比上次更凶更猛,贝齿陷入伤口加深这圈牙印,直到他另一手上阵将自己抽脱开,她才扭头吐出口中一片腥红。
他会痛,会流血,饿了想吃饭,困了想睡觉,七情六欲尽在其中,可其它来客栈的死人也会,也有。
陆成坤还活着,她无从得证。
鲜红血液顺着腕子淌下,陆成宥搞不清状况在中间瞠目结舌,只见胡梨握着两块木牌递给他们并道:“我不懂了,山说哥哥还活着,我真的不懂了,如果你还活着,你为什么在这?”
她直视陆成坤,这一句话似乎让他忘了腕上有多疼,他与胡梨对视,涓涓细流倒映于他的瞳中,他还活着吗?
胡梨两眉蹙住,他的眼已是回答,他不知道,他答不上来。
脑内的色线绑织得杂乱,没有4拾玖的标注,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突然如临大敌,从未遇到这种情况。没有日期是没有时限还是没有死?
胡梨就要垮下来。
胸肺呛风,血水滴在碎石堆上,将黑色染成紫红。她十指插入发间低头苦想,可无论如何她都找不到答案,她紧盯地面叹气,这才发现脚上的血珠渐渐凝固,她怎么将自己造得这样狼狈。
看到她脚上的血迹和自己手腕上的血口子,他低凑过去,正伸手要检查她的伤口,胡梨却猛地缩回脚,十根趾头卷曲怕碰。
他们俩就快要投胎了,或许是一个,她还没弄清楚山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如此蠢笨,她深呼吸几次,咽下满腔不解。
陆成坤不知道谁能给她安全感,他收回手安慰:“对不起,回去包扎一下吧。”
明明她咬人在先,陆成坤却给她道歉。
胡梨点头答应,被他扶着起身,负面情绪消解于朋友的温柔,她顿时恍然大悟,她为何心惊肉跳,她为何苦求一个答案。
她有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