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手指勾着连帽衫前的线绳绕两圈,唇角扬起:“幼苗睡了个大懒觉,你早上看的时候它们还没起床呢,你现在去看看,肯定都冒出芽来了。”
哼,她才不上当,没准儿再走两步他就拽住她然后不懂怜香惜玉地拖进厨房帮他擦地板刷盘碗,她精明得很,不接话不反驳一溜烟窜回木阁。
江尧一脸老父亲的慈祥和蔼模样收了桌,洗了锅,撸起袖子扛起工具出了门,剩下半面墙未完成,得抓紧时间干活。
窗户推开半扇,两腿劈叉身子都蹲在窗台下,只露出一双狭长丹凤眼在窗边一角偷瞄,她俯瞰楼下风光,那男人戴起长袖衫的连帽,黑黢黢的衣料吸着光,他也嫌晒,把一颗脑袋捂得溜严。
胡梨很喜欢他的寸头,有男子汉的阳刚之气,尤其他干净的两鬓,双耳高耸立鬓,看上去就是很聪明的那种,有智慧的,判断力很强,有领导能力,有思想和个性的漂亮耳朵。
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脸,却能看到可以担两袋水泥的宽肩,胡梨想骑上去,或是用腿用脚搭上去。
他干活的手速很快,回想他吃东西的速度也很快,他走路很快,想必他就是雷厉风行的类型,他抽插的速度应该也很快,胡梨越想越离谱,双腿再支撑不住,两脚越滑距离越远,只得扶腰跪到地板上。
她笑自己精失常,笑自己躲在暗处偷看他,笑自己过分幻想,更笑自己下一幕就爬起来跑到后门去看瓜苗。
她要来检查,嘴上说不信,但他说现在肯定都冒出芽了,她还是来了。
褐色土壤中有星点绿芽迎风绽开,生命的颜色站在眼前。
胡梨不知自己是怎么跑去的,不知自己是如何蹲下的,不知泪花是哪般夺眶而出的,不知自己竟会有轰隆爆破的感动,仅仅一天便发了芽,江尧没骗她。
“尧!尧!”
她的喜悦难掩,一路疯喊高嚎。
你看啊,尧,我们种的,它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