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祁新只是问了下有关人格分裂患者的治疗方案,和相关案例。
陈予博说,他工作几十年,只遇到过两个双重人格的患者,经过多年治疗,其中一个痊愈了,另一个还是没能帮他把次人格从身体里清除,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主人格和次人格达到一种平衡,相互知道对方的存在,却又不影响对方的生活,主要是次人格不去影响主人格的正常生活。
祁新问:“那位痊愈的患者目前怎么样了?花费了多少年治疗?”
陈予博说:“这位患者今年应该60岁了,他辗转了国内外很多家精病医院,花了叁十年。我们每年都会有联系,今年过年的时候还打过电话,他目前的状态稳定,但是会不会复发,谁都不清楚。”
双重人格姑且花费了叁十年治愈,祁新心道,那肖沫这种多重人格还会有治愈的希望吗?
陈予博说:“你这个朋友的情况太特殊了,我们首先要了解他究竟有多少个人格,这些人格都是因为什么而出现的,究其根本,才能对症下药。人格分裂其实可以理解成,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当他精上受到了某种巨大的打击,他的主人格承受不了但又有强烈的求生欲望的时候,就有可能出现次人格来替他承受这些痛苦。就好像你们西医讲的,白细胞和病毒打架一样。祁新啊,你这位朋友,他有接受过心理治疗吗?”
“我不是很清楚。”其实我和他认识也才一个多月,祁新说道,“陈叔,你能不能发一些相关的文献或者资料给我看一下?”
“好,我回去整理一下。”陈予博应道,笑着说,“祁新啊,这个人是不是对你很重要的朋友?你这么上心,是女孩子?”
“我只是对这个案例感兴趣,陈叔,我先走了,下午出诊,改天请您吃饭。”
从陈予博办公室出来之后,祁新的心情特别沉重,双重人格的患者都很难治愈,那肖沫这种不止一个人格的呢?到底该怎么办?
晚上下班,司机依然在停车场等着祁新,站在车旁边,带着白手套。接了他几天,司机也不像最初那样拘谨了,在车里主动和他聊天。
“祁医生,您和我们少爷是好朋友吗?”
祁新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司机以为他是嫌自己多嘴了,赶紧解释道:“您别误会,我不是要打听什么,他以前还住家里的时候,读书都是我接送他,我跟着少爷差不多快十年了,可是他表面上笑呵呵的,但是一上车,一关起车门,整个人就面无表情的坐在那,我真是很多年没见他像最近这么开心了。我们少爷特别关心您,每天都问我,午饭是不是全部吃光了,有没有按时下班。所以我想,你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荣哥。”祁新称呼司机。
“祁医生,您这么叫我,我担不起啊,您还是叫我老荣吧。”
祁新顿了顿:“老荣,你和肖沫关系很好?”
“我是工人,少爷是主子,哪能谈得上关系好不好。”老荣憨憨的乐了两声,“只是我们少爷人特别好,对我们这些工人也好,一点架子都没有。前几年我母亲生了场大病,做手术需要很多钱,还是少爷帮我垫付的,还帮我母亲联系了名医。这个钱我说什么也要还给他,少爷可能是怕我下不来台,说每个月从我工资里扣两百块,当做还钱。几十万啊,每个月还两百,利息都不够。”
祁新想了想,问道:“肖沫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吗?我是说,他有没有对你们乱发脾气的时候?”
“有那么两次吧,嫌我开车太慢了。不过谁还没个脾气呢,估计那天少爷可能学校里遇到什么事,心情不好。”正好红灯,老荣踩住刹车,转过头去看祁新,“祁医生,我们少爷这一周挺忙的,所以也没来看您,您别生气。”
祁新这才发现,肖沫已经一周没有露面了:“肖沫最近在忙什么?”
“好像是董事长给少爷安排了什么工作吧。”老荣说,“具体的我也不懂,反正少爷没课的时候,都要去公司。祁医生,您看下是这个小区吗?”
祁新给的是老妈家的地址,他明天休息,今晚打算住老妈这里,也很久没回来陪她了,上次陈叔给老妈的礼物,他还是寄的顺丰快递。
虽然祁新从不用老荣帮他开车门,但他每次还是毕恭毕敬的下车:“祁医生,这里不好停车,您要回家的时候,提前十分钟给我打电话。”
“不用了,我晚上住这。”祁新说道,“我明后两天都休息,您也不用来接我了,哦,中午也不用送饭,这两天您就先忙别的吧。”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祁医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