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情注定让人受伤,我情愿伤我的人是你。”
“肖沫,你对我的感情或许只是一种新鲜感。”祁新这个理科生,真是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和小孩说通,他们认识没有多久,他就怎么认定这种感情是喜欢呢?
“祁新。”肖沫坐起来,拉过他的手,“可能在其他小孩身上,二十岁,还是个胡闹的年纪。但是我这种人,我活过也死过,我见过太多的手段和权谋,我如果说,许多事情,我都看开了,你会不会觉得好笑?像是一个小孩在无病呻吟,少年偏装愁滋味。可是,在这世界上,我真的,唯独,看不开你。我就是想要你,认认真真的那种。”
祁新听到这话,心里颤了一下,某些情愫,像花火般的燃烧起来。很多年,他都没有听到过这样认真的表白了。可是小孩对他,究竟是爱情,是依恋,还是将缺失的父爱投射到他身上了呢?祁新分不清楚,只是他知道,自己这个年纪,如果认真了,便再也经不起折腾。
“躺好,我陪你。”
祁新躺平在床上,让肖沫枕着他的手臂,他们俩用了同一款沐浴露,气息混到一起,分不清彼此。
“以后再怎么发脾气都不许砸东西。”祁新说道,“尤其是贵的,这都是我们小老百姓的血汗钱,和你们有钱人不一样。知道了吗?”
“知道了。”肖沫乖乖的回答。
“还有,不许未经允许,偷偷看我手机。知道了吗?”
“知道了。”
“那今天错了没?”
“错了。”
“好,睡觉吧。”
肖沫还想问一问祁新:我是你的谁?
可又觉得这话现在问出口,十分煞风景。他是他的谁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躺在他怀里,才是真的。
祁新听到肖沫的呼吸声渐渐变的平稳,知道他睡熟了,轻轻吻了吻他的头发。
祁新想起,之前他们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肖沫总是离他有十几公分的距离,想要离他很近,却又怕被他发现。这小孩太没有安全感了,所以他才想要用力的去抓住些什么吧。
祁新把肖沫的t恤袖子撸起来,一道道清晰的疤痕露了出来。祁新轻轻吻了上去,每一道疤他都细细亲吻着。
祁新被自己这样的举动惊到了,他忽然意识到,某些情感正在发生改变。
……
肖沫还是做梦了,这十几年间,他几乎每晚都会做梦。有时候梦里是他的多重人格,有时候梦里是各种各样怪的景象,更多的时候梦里是一片黑暗,一个见不到底的深渊。
今夜的梦里,出现的是顾意,依然是一身西装。
顾意很生气。
“肖沫,你他妈刚才为什么强压着不让我出现?”
“你出来做什么?搞事吗?”
“祁新那个王八蛋他有什么好?”顾意非常生气,扯过肖沫的衣领子,将他拽到自己面前,“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找他?就是因为一根棒棒糖,一个拨浪鼓吗?”
肖沫没有反抗,声音平和的对他说道:“顾意,我说过,其他的事我都不干涉你,除了祁新,你不许碰他,不然,我会想办法让你消失。”
“也许先消失的人是你。”顾意松开肖沫,他像个棉花一样,无论怎样用力都锤不出任何声音,顾意最讨厌他这副样子。
肖沫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把褶皱扯平:“你些年你管我太多了,你怎么执念比我还重?”
顾意勾了勾唇角,点了支烟:“肖沫,你别忘了我们在做什么事?爱情,只会影响你的判断。”
“我心里有数。”
“他根本不记得你了。”
“你闭嘴!”
顾意冷笑一声:“你被祁新伤的体无完肤的时候,别回来哭。”
“不会的。”
肖沫也不知道他说的“不会的”,是指什么,是祁新不会伤害他,还是被伤害了不会回去哭?
“肖沫,不要凝望深渊,因为你在凝望它的同时,深渊也在凝望你。”
后半夜祁新才有了些睡意,大脑刚进入疲惫意识,就感觉怀里的肖沫似乎是做梦了,睡的并不踏实。嘴里呢喃的说了一些梦话,祁新听不完整,只听到肖沫在说,“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