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新回复:“一个背影你都认得出来是我?”
贺昭:你别不承认啊,就是只露一个脚指头,我都知道那是你。
祁新:呵,呵呵,呵呵呵。
贺昭:还说和人家小鲜肉没关系,这一休息就带你家小孩出去玩了,还去游乐场,你挺有童心啊。
祁新:说来话长。
贺昭:那就长话短说啊。
祁新对着手机骂了一句,傻逼,就没再理贺昭。
带着姜小唐吃过晚饭,又看了九点的烟花表演,之后才从游乐场里出来。
在车里,姜小唐说:“祁新哥哥,今天真的谢谢你,我太开心了。我下次再出现的话,能给你打电话吗?”
“能啊,肖沫哥哥手机里有我的电话,就是那个……”祁新干咳一声,“那个超级喜欢小新新,就是我。”
祁新看姜小唐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你困了就睡一会吧,一会到家我叫你。”
“我不敢睡。”
“困了就是要睡觉,怕做梦吗?没事,我在呢。”
“我一睡着就会消失的。”姜小唐幽幽的说道,“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我知道肖沫哥哥才是主人,我也不是不想让他回来,只是,祁新哥哥,我舍不得你,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祁新从余光里看到姜小唐一直盯着他,困的不成样子,却还是强打精。
祁新笑笑:“乖啊,你再出来的时候,我再带你出去玩。哥哥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像是莫非哥哥、顾总、肖沫哥哥,你会看到他们一起出现吗?”
姜小唐仔细想了想:“在现实里没有,在梦里有。”
“是你的梦吗?”祁新问。
“是大家的梦。”
几个人格出现在同一个梦境里?是因为脑电波错乱造成的吗?
过了两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祁新再去看姜小唐,小孩已经睡着了。祁新按下按钮,把靠背往下放了放,让他睡的舒服些。
越来越多的疑问汇聚在祁新的大脑里,像一团错乱的毛线球,找不到头,怎样都解不开。
祁新带上耳机,拨通了陈予博的电话:“陈叔,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您在忙吗?”
“没事。”陈予博说道,“年纪大了,没那么多觉,你说。”
“陈叔,我之前和您提过,我那个有多重人格障碍的朋友,算上主人格的话,我发现他目前有五个人格。”
“哦?”陈予博顿了顿:“这么多人格同时存在,我还只在文献上见过,身边一直没遇到过这样的案例,你还观察到了什么?”
祁新边开车边细细说道:“我目前观察看,每个人格应该是独立的,独立的思维,独立的行为方式。几个人格之间,在现实里没有同时出现的迹象。不过,有一个意识非常强烈的次人格,他会强行占据主人格的身体。这种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陈予博说道:“这类患者的情况都是非常复杂的,不能从某一项来判断病情是否严重。他们之所以会患病,与自身经历的某件或者某几件事情有着必然的联系,但又与周遭的环境、成长经历也是密不可分。”
祁新说道:“他们有共同的梦境,梦境里多种人格会同时出现,这种情况是已经到了臆想阶段?还是因为脑电波?”
陈予博想了想:“如果只是梦境,那应该和脑电波有关。有一部分精病患者的脑电图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在睡眠里,人的机体完全放松,出现人格混乱的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陈叔。”祁新将车停到路边,“我发现他已经研究出一套人格之间的相处模式,并且对他们加以管束。”
“他是想要自救啊。”陈予博停了一会才道,“你这个朋友应该是智商很高,并且很理性的人。你要知道,人格分裂不是你想得就能得的,一般人格分裂患者智商都是非常高的,正所谓天才向左,疯子向右。哦,对不起,我这个词用的不恰当,抱歉。”
陈予博一向说话严谨,他面对的都是些很敏感又与众不同的病人,所以他从来不用“疯子”、“精病”这类的词汇和他们或者是家属交谈,毕竟这些词,在世人眼里,不太能接受。
“没事的陈叔,我知道您不是那个意思。”
陈予博叹了口气:“看来他一直在清醒和混沌的边缘挣扎。祁新啊,我这两年和米国的大学实验室,一直再研究相关的课题。如果可能,我还是希望你能将你的朋友带过来。他不愿意吗?他不相信我?”
“陈叔,这事有点复杂。”祁新顿了顿,“我还没跟他提。”
“好,你是有分寸的孩子,有什么事随时问我。”
“谢谢陈叔。”
挂了电话,祁新把车里的顶灯按开了,偏过头看着姜小唐,不,睡着后的他,或许又变回了肖沫。
小孩身上还有草莓棒棒糖的味道,车里的温度有点高,白净的小脸睡的红扑扑的,左眼下的泪痣,让人看着有种想要吻下去的冲动。
车里的灯光有些暧昧,祁新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嘴唇:“小崽子,你究竟让我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