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多了一面一人高的落地镜。
“……妹妹是小公主哦,你作为哥哥,要让着她,要对她好。这样,爸爸妈妈才会喜欢你。”他六七岁进入这座别墅,父母对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这句。
像烙印一样,早就刻进了他的骨血和灵魂。
所以她要什么,只要他有,他就会给。就算她要他脱光了给她研究,他也面不改色地解开扣子。
司朔是无条件顺从司淳的一条狗。
他曾听司淳的那些追求者和发小——几个司家世交的富二代无数次这样羞辱过他。
晚饭的时候,司淳照例是最后一个下楼。她不下楼,不会开饭的,司荣就算多看会儿报纸,也愿意等女儿。
司淳换了裙子,大概也洗过澡了,额前头发泛着微微的湿意,一边下楼,一边往后松松地挽着头发。
到餐桌前坐下,挨着司朔和主位的司荣,对面则坐着司家的女主人,司淳的生母关雅秋。
司荣和发妻是圈里出了名的感情好,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花边新闻。只不过关雅秋身体不太好,生了一个女儿后就无法生育了。
关雅秋看见女儿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发愁,刚拿起来的筷子又放下,“……小淳,下次吃饭按时下来,别让我派人催好几遍,一家人都等着……”
司淳喝了口汤,含含糊糊地:“知道了……”
司荣溺爱女儿,听见妻子嗔斥,摆摆手让她别再说了,“吃饭呢,还训她干嘛呀,小姑娘家家慢一点有什么所谓,风风火火那是男孩子。”
关雅秋又把视线转而落在司朔身上,一桌子碗筷碰撞的轻微响声中,她叫他一句,“小朔啊,妈妈听说,你这次中考又考了全校第一啊,真棒。”
“妹妹这次考的不太好,小朔你有空了帮帮妹妹。一个高中生,考的分还没体重高,我都替她害臊。”
司淳就笑,笑声带着清脆的甜。她看看司朔看看她妈,“……哥,待会儿吃完饭洗了澡,你来我屋给我补课呗,我有几道题想问问你。”
司朔眼睫抖了抖,没抬眼:“……好,当然可以。”
他眼飘忽,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第一次说去她房里,她扒了他的睡衣;第二次,说自己好然后摸了他的生殖器官;第叁次……
司朔那副如画的双眼闪过一丝复杂,他沉默着,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干净,很有教养地和爸妈说先上楼了,迎着妹妹玩味的目光,他如芒在背。
在楼梯上,司朔听见那一家叁口浅薄的笑声,似乎是他爸,语气宠溺,“……怎么那么黏你哥哥呀,从小到大都是。不过这孩子的确挺乖挺省心的,主要是会讨你开心,那我和你妈就算没白养他这么多年。”
司朔喉咙里像梗了一根木刺,扎得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对,他们说的对。还有什么玩具,能比有血有肉的人更有意思呢。
司朔抿着唇,又想起他被妹妹玩弄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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