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赫敏盛气凌人地提醒哈利,“你说过你要去参加忌辰晚会的。”于是,七点钟的时候,哈利、罗恩和赫敏径直穿过门道,这条门道正好通往拥挤的大礼堂。
那里张灯结彩,烛光闪耀,桌上摆放着金盘子,非常诱人,哈利也看见许久不见的阿洛迪亚,她金发束成一颗花苞,金色的发丝飘在她长长的睫毛边上,可爱极了,她正脸颊红润的和对面的马尔福说话,哈利还想多看一会,但他还是不情愿的被赫敏拉着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走去。
通向差点没头的尼克的晚会的那条过道,也已经点着蜡烛了,但效果却一点也不令人愉快:它们都是黑乎乎的,细细的小蜡烛,燃烧的时候闪着蓝盈盈的光,即使照在他们叁个充满生机的脸上,也显得阴森森的。
他们越往里走越觉得气温降低,哈利白玉的小脸冷的煞白,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这时,他听见一种声音,仿佛是一千个指甲在一块巨大的黑板上刮来刮去。
“那也叫音乐?”罗恩低声说。
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看见差点没头的尼克站在门口,身上披着黑色天鹅绒的幕布。
“我亲爱的朋友,”他无限忧伤地说,“欢迎...欢迎..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等哈利叁人完全走进了地下教室,眼前的景象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那里挤满了几百个乳白色的、半透明的身影,他们大多在拥挤不堪的舞场上游来荡去,和着叁十把乐锯发出的可怕而颤抖的声音跳着华尔兹舞。
“看,吃的东西!”罗恩说。地下教室的另一头是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也铺着黑色天鹅绒。他们追不及待地走上前去,紧接着就惊恐万分地停下了,气味太难闻了。
大块大块已经腐烂的肉放在漂亮的银盘子里,漆黑的、烤成焦炭的蛋糕堆在大托盘里;还有大量覆盖着绿毛的奶酪。在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块巨大的墓碑形的灰色蛋糕,上面用焦油状的糖霜拼出了这样的文字: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逝于1492年10月31日。
哈利看得目瞪口呆。这时一个肥胖的鬼魂向桌子走来,他蹲下身子,直接从桌子中间通过,嘴巴张得大大的,正好穿过一条臭气熏天的大马哈鱼。
“你这样直接穿过去,能尝出味道吗?”
哈利问他。
“差不多吧。”
鬼魂悲哀地说,转身飘走了。
“我猜想他们让食物腐烂,是想让味道更浓一些。”
赫敏很有见识地说,她捂着鼻子,靠上前去细看腐烂的肉馅羊肚。
“我们走吧,我感到恶心了。”罗恩说着看了一眼赫敏狰狞的表情。
他们叁个尽量不动声色的向门口移动,一边对每个看着他们的人点头微笑。一分钟后,他们就匆匆走在点着黑蜡烛的过道里了。
“布丁大概还没有吃完。”罗恩满怀希望地说,领头向通往门厅的台阶走去。
这时,哈利听见了。“..撕你..撕裂你..杀死你..”
又是那个声音,那个他曾在洛哈特办公室里听见过的冷冰冰的、杀气腾腾的声音。
哈利打量着赫敏和罗恩,两个人毫无所觉,他只能全贯注的听着,一边环顾四周,眯着眼睛在光线昏暗的过道里上上下下地寻找。
“哈利,你怎么了?”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先别说话……”罗恩还在抱怨他空虚的肚子,
“..饿坏了..好久好久了..”
“听!”
哈利再也按耐不住,急迫地喊出了声,罗恩和赫敏呆住了,注视着他。
“..杀人..是时候了..”
声音越来越弱了。哈利可以肯定它在移动——向上移动。他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既恐惧又兴奋的感觉;它怎么可能向上移动呢?难道它是一个幽灵,石头砌成的天花板根本挡不住它?
“走这边。”
他喊道,撒腿跑了起来,跑上楼梯,跑进门厅。这里回荡着礼堂里万圣节宴会的欢声笑语,不太可能听见其他动静。
阿洛迪亚虽然参加着宴会,听德拉科讲他在训练时碰到的趣事,但是也不忘留意门口的巫师的进出,她目光飘向格兰芬多的位置,哈利叁人都不在,金妮是宴会中旬慌慌张张进来的,斯内普院长的目光也频频看向格兰芬多,阿洛迪亚清楚他在找寻哈利的身影。
哈利全速奔上大理石楼梯,来到二楼,罗恩和赫敏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一边追问,一边又只能跟着他。
哈利表情惊恐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