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头晚上辗转反侧月明第二天还是早早就醒了。醒来也不想起床,反正罕云开说了她今天可以晚点去书房报道,于是拥着被子靠在床头发呆。
昨天云开的情和话语里的未尽之意她都懂。她问自己喜不喜欢云开。答案显而易见,她是喜欢的。
那么最重要的问题来了,有喜欢到愿意为了他留在允相么?
比起初到允相时恨不得两肋生翅飞回昆明,现在的她对允相也仅仅只是不讨厌而已。
昆明虽然比不上上海摩登,比不上北平繁华,但也是偏安一隅的桃花源。有铁路、有电,有自来水,有电影院,有商品琳琅满目的百货公司。生活多么的便捷,多么的多姿多彩。
昆明四季如春、气候舒适,允相却闷热得仿佛能把人催熟。这里的饭菜她也吃不惯,辣椒跟不要钱一样死命往里放。出个门也不方便,除了马车就得靠两条腿走人往高处走,她将来是要出国去见世面的,哪能在这个穷乡僻壤把自己的一生都交待了。
她能想出一百个允相的不好,但心底都有个声音反驳她。回昆明也好,去外国也罢,那些地方都没有罕云开啊!
从小没有女性长辈的教导,也没有母亲耐心的给她讲男女之间生了情愫后要怎么办。她心烦意乱的抱着被子在床上乱滚。
叶户和艾叶听见动静推门进来,问在床上作乱的我月明:“小姐要起床了么?”
她把乱糟糟的脑袋探出帐子外道:“不起,你们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呆着。”
叶户和艾叶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又惹着她了,大清早就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
同样的费解的还有俸小赛,昨天他让马房的马奴好好陪着鲍国胜,急赶慢赶的赶回去想看点激动人心的画面。结果二少月和月明小姐之间隔了一丈远。就算大庭广众之下不能缠绵缱倦,至少把距离给拉近一点呀!他费心巴拉的帮他们清场,结果就这?
看着外面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月小姐却还没出现,他觉得昨天少爷肯定又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惹着月明小姐了。他一边给云开磨墨一边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少爷,月明这个时辰还没来,要不要去喊一声?”
云开靠在椅子上看书,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怎么,才一晚上不见你想她呀!想她就去找她呀!”
他语气平平,还带了几分戏谑,俸小赛一时也分辨不轻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陪着笑脸道:“瞧您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想着她这会还不过来,怕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么!”
正在写字的鲍国胜闻言握着笔道:“她怕是被昨天大少爷讲的那个故事吓到了,我昨晚也是吓得后半夜才睡着。”
俸小赛在心里对他的这番言论嗤之以鼻,想当初月小结在瑟林里被二佛爷吓得都昏死过去,第二天还知道要鸡蛋糕吃。这听个鬼故事算啥?
结果抬头看见二少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愣住了。
鲍国胜不知俸小赛暗暗腹诽他,扬着头一派天真的问云开道:“罕二哥,你知道月小姐喜欢什么吗?我想去探望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