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钰和阿日兰斯朝夕相处多年,对他的一言一行已是清楚的紧,见他这幅样子她便知道他这是有事要与自己说道。于是便顺着他的意思,坐在床榻边上。
“我给你上些药,这是舅舅送我的药,涂上后不出三日伤口便好利索了,话说舅舅没派人给你送药吗?”赵瑾钰握着他的手说道。
他送的药我哪敢用。阿日兰斯在心里默默说道,他可还记得刚习武那阵子他满身是伤的回来,正巧遇上季泽,结果却收到一瓶掺着辣椒粉的药,害得他伤口发炎了好几日。之后季泽手段更是变本加厉、层出不穷,害得他每逢用药前都要先找人去研究下里面的成分才行,后来他嫌麻烦,索性把季泽送来的东西全丢了。
这事他也跟赵瑾钰提过,可谁知她对季泽的信任已是根深蒂固,最后反倒是自己遭了一番数落。
“还没呢,可能是一会就送来了吧。”阿日兰斯一本正经的胡扯着。
趁着说话的档口赵瑾钰已是将伤药给涂好了,那光滑柔嫩的柔荑突然离了手臂,阿日兰斯心里不免有些空落,他又厚脸皮道“阿钰,伤口还很疼,你帮我吹吹好吗?”
闻言赵瑾钰面色娇羞的瞥了他一眼,笑骂了句“没个正行”,但还是老实的捧着他的手轻轻吹起。
阿日兰斯吃准了赵瑾钰这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每次只要他拉下脸面冲着她撒娇一番,便是能得到不少甜头。
轻柔的呼吸喷在他的手腕,似是个羽毛在那处轻轻挠着,带来阵阵痒意。阿日兰斯被弄的浑身酥麻,连忙反手抓着赵瑾钰的腕子,将她圈在怀中。
“怎么了。”赵瑾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搞得有些发蒙。
阿日兰斯将赵瑾钰的头轻轻压在自己的肩头上,宽厚温暖的手掌时不时的轻抚着她的长发,他面露担忧色道“阿钰,这些日子不太平,你尽量少出门吧。若是哪天我不在你身边,再遇上这种事情可如何是好。”
“怎么,这几日你要出门吗?”赵瑾钰问道,她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他的衣领。对阿日兰斯她始终都有种抓不住、抱不实的感觉,前世他是拥有让人闻风丧胆的铁血手腕的漠北王,而今生他虽甘愿陪在自己身边做个平凡百姓,可赵瑾钰知道总有天会离开自己,回到漠北去。
“嗯,有事要去处理一下。”阿日兰斯察觉到她的不安,但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只好更加用力的将她搂在怀中。
“嗯,你去忙吧。我自己一人会小心些的。”赵瑾钰说道。
靠在阿日兰斯怀中的赵瑾钰渐渐觉得困乏,她闭上眼睛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而已是被倚的手臂发麻的阿日兰斯正想换个姿势,却发现赵瑾钰已是睡得香甜。
“阿钰好梦。”他没敢动弹生怕打扰小人儿的睡眠,在赵瑾钰头上落下轻柔一吻后,他也闭上眼睛安详的睡了过去。
而这一幕正好被前来送药的小厮给看了去。这些个下人没事最喜欢的便是讨论主人们的八卦,没过上一个时辰,两人的事情便在府上传开了,而原本纯洁的相拥而眠在经过几人添油加醋的描述的后,已是变得面目全非。
听到这个消息后反应最大的便是赵志刚了,他提着长刀怒气冲冲朝着阿日兰斯的住处杀去,那副架势不知道的以为是要去寻仇呢。
不出众人意料,阿日兰斯被赵志刚狠狠的责罚了一番,而那些个乱传话的下人则是每人领了十记鞭子,一个个都被打得皮开肉绽。
许是应了那句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就身上带伤的众人又同时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的,情况惨不忍睹。
因此事,府上原本数目就不多的下人,更是少的可怜。甚至第二日早上都没几人来伺候,但好在阿日兰斯一早便离开了,这导致人手宽裕了一些。
本来经历了那档子事,赵瑾钰被罚禁足了一月有余。可说来也巧,还没过上几日,便突然传来了绝迹已久的玉蝉蛊的消息,这使得她不得不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