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说的话,娜斯塔西娅对于自己即将和陌生男人同床共枕感到害怕,是梵妮连哄带骗把她安抚好的。
事实上,看着娜斯塔西娅脸上畏惧又隐忍的情,罗莎琳德心里也不好受。她才十八岁,确实还小,更重要的是,她什么都不懂。
“有事?”霍尔走出书房,只看见罗莎琳德在出。
罗莎琳德上前替他关上书房的门,“先生,娜斯塔西娅已经休息了,我给你准备了另一间房。”
霍尔微扬下颌,“不需要。”
罗莎琳德搭在门把上的手一颤,霍尔已经转身走了,她连忙跟上去,一直到房间门口,霍尔侧身看她,她才淡淡开口道:“夫人希望你能和娜斯塔西娅有一张合照。”
霍尔薄唇微启,“再说吧。”
随后,是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罗莎琳德望着门板,无奈转身,不远处的拐角立着一个人影,即便光线暗淡,她也看出来是梵妮。
……
偌大的起居室里只开一盏小夜灯,昏暗的光芒下,霍尔望一眼大床的方向,径直走进衣帽间取睡袍,往盥洗室去。
水流淅淅沥沥如雨般落下,瞬间淋湿男人颀长精瘦的身躯,清澈的水流附在结实的肌肉上,勾勒出无法言喻的性感。
霍尔站在水源下闭眼,纷乱的思绪在水声中叫嚣。
过去几年,康里时常约他共进晚餐,举杯对饮,不醉不归。起初他没察觉康里的心思,只以为康里孤单,所以来找算是半个儿子的他。
慢慢地,康里偶尔会庸俗地提一句老生常谈的话,“男人不用急着结婚,干好事业最重要,叁十岁再考虑结婚刚刚好。”
霍尔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冷笑一声听过就忘了。
二十四岁那年,拜尔德和玛拉给他安排了一个对象,因为对方长得合眼缘,他便没有拒绝,相处了一段时间将要顺理成章谈结婚的事时,对方突然转了性子,说:“我不想和你结婚……”
“为什么?”
“我不想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
当时霍尔甚是想不通,不想成为联姻的工具,一开始直说不就行了?等婚事要成了才临阵脱逃,就算他不计较,对方整个家族都不会轻易顺着她的意。
要攀上法兰杰斯并不容易。
“……我还是想当律师……所以,求求你,你公开甩了我好吗?”
对方还是聪明的,要霍尔甩了她,如此一来她的家族最多责怪她留不住霍尔,实在不能苛责她。
“你是觉得结婚后我不会支持你当律师?”
她哑然,一脸悲愤交加,看起来有好多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拎起包留下一句莫名的话,“求求你,放过我!”
霍尔叫住她,“想当律师,就得学着独当一面,你要是连甩了霍尔·法兰杰斯的勇气和魄力都没有,我看还是趁早放弃的好。”
次日,霍尔·法兰杰斯被甩的流言就在权贵间传开了。与此同时,康里来安慰他,“真不知道拜尔德和玛拉在急什么,你还年轻啊。有句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两个死太监一看就是闲着没事干,拿你找乐子。”
二十六岁那年,拜尔德和玛拉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对象。几个月后,霍尔亲眼看见对方和炙手可热的演员在车上厮混。
“……对不起,霍尔,我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我只是喝了一点酒,我……噢,他明明是我父母的教子……我只是把他当哥哥看的……”
“这是你们的第一次?”
“噢,我发誓,只有这一次,我绝对没有对你不忠,霍尔,我没有背叛你,我……”
过后,康里又来找他喝酒,“挺好的,不然我想找你喝酒还得预约,还得跟个女人争时间。”
两年后,拜尔德和玛拉给他安排的第叁个对象也闹出丑事,她和她的保镖在霍尔的一处房产里上床被高登碰见。
康里装模作样苦笑道:“你小子的运气不大好啊!一个戏子一个保镖居然都能赢了你。”
此后拜尔德和玛拉再安排,霍尔都不予理会,闲暇时间不是被康里占了就是和佐铭谦在一起,几乎没有时间分给女人,一直到康里将从来不提及的养女推了出来,要联姻。
霍尔还没找他算账,拜尔德先找他了,“我一直都想不通竟然会有人不想和法兰杰斯攀亲,原来是你搞的鬼。”
康里坦荡承认,“不是说好了吗?要么我儿子是你女婿,要么你儿子是我女婿。怎么说先反悔先搞鬼的人都是你们,当着我的面给别人抛什么橄榄枝?”
拜尔德气笑了,“康里,醒醒,你没有女儿。”